半夜,黑暗中,一只手不知何时又偷偷摸摸伸进了季舜卿的被子里,它鬼鬼祟祟,匍匐前进,仿佛是埋伏过去的卧底,试图打探对方敌情。
季舜卿一把抓住它,眼睛都没睁开,头也不回道:“这么晚了,作什么妖?”
应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青青,你这样,好像临幸后妃的皇帝,睡过,就把人丢一边去了,还要分被子盖。”
“连跟我睡一个被窝都不愿意。”
季舜卿不是很想搭理应缺大晚上抽风,但他觉得要是不搭理,这人能一直扰得人睡不着觉。
“这只是为了更好的睡眠体验,比起一起睡中间漏风,你不是也更喜欢一个人睡吗?”
应缺趴到他肩上,“可我现在更需要你的安抚,更想要和你睡。”
“果然,得到了就不怜惜了,我昨晚还是第一次……”应缺面露委屈。
季舜卿:谁不是?
999:“……”无论以前的世界怎么身经百战,到了新世界都是第一次对吧?
季舜卿按住被子,不许应缺进来:“你再钻,我就让你的第一次变成最后一次。”
应缺睁大眼:“……青青,你好狠。”
季舜卿将他推开,困得不行:“那叫为你好,反正你的身体也不适合做这些。”
应缺:“然后你好找更厉害的人?三方共赢?”
季舜卿:“如果你觉得太无聊睡不着的话,我不介意满足你扩张家庭成员的愿望。”
应缺和999告状:“无聊怎么了?是犯罪了吗?”
999:“无聊不怎么样,但是宿主打扰到你的青青休息,那就有怎么样了。”
没有把应缺连人带被子扔出去,已经是看在宿主今晚“好好伺候”过的份儿上。
应缺:“你就知道向着他,以后离婚你肯定也是跟他吧?不孝子!”
999:“……”
宿主你不要太过分。
应缺也就是半夜醒了非要闹一闹,把别人闹够了,自己也困了,999还没在心里腹诽完,他就睡着了。
翌日,应缺醒的最早,他侧躺着,单手支着脑袋,含笑望着身边的季舜卿,窥见对方衣领下隐隐约约的粉色瘢痕,美滋滋自夸道:“我可真温柔体贴啊,连吻痕都是淡粉色,真好看。”
“你倒是想弄深一点,你行吗?”季舜卿刚醒,就听见应缺在耳边自夸,他还挺得意。
被他用眼神一扫,应缺慢半拍,看着季舜卿起身才反应过来。
问999:“他是不是嘲讽我?”
999不想回答。
应缺:“不否定就是肯定。”
999:“……”那你还问什么?
999:“这边劝分不劝和,宿主可以自行考虑一下。”
应缺:“你怎么能这样呢?”
999刚要十分硬气地说,它们都这样,不谈情说爱。
应缺:“我原来只知道你没有感情,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缺乏道德。”
999:“……”它觉得宿主在说他自己。
“我们拿了青青的钱啊,满足对方的需求当然是应该的。”应缺十分认真地说,“青青说我不行,那我就得朝着行的方向努力。”
999:“……好像花他钱的只有你吧?”关他什么事?
应缺:“你是我儿子,父债子偿有问题吗?”
999:我什么时候是你儿子了?就算是,那也只会是不孝子。
当晚,趁着季舜卿还在这儿,应缺抓住机会又勾引对方,将人往床上带。
然而今天的季舜卿就不怎么上钩了,任凭应缺怎么展现十八般武艺,他都不为所动。
应缺将他压在沙发上,“青青,你嫌弃我了吗?”
季舜卿:“你又好了?”
昨晚应缺就差点失控,好在最后缓过来了,当然这也导致原本还想再来一次的应缺没能得偿所愿。
应缺深情款款地说:“没关系,为了青青,我愿意承担随时发病的风险,只要让你开心。”
我看是让你开心吧?
季舜卿冷静地将他推开,“可我不想因为做|爱到一半送人进医院而上社会新闻。”
应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只是一点小小的困难和挫折,这你也害怕吗?青青,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季舜卿:“在遇到你之后。”
从前他根本不会有这种担忧。
应缺:“……”
反正这床是上不成的,除了盖着棉被纯睡觉,应缺不被允许在这张床上做任何多余的事。
下午,季舜卿去上班,应缺等着他离开的方向,哼,不让他做,他偏要做。
下午,应缺叫了一堆外卖零食,堆在床上吃,开着屋里的投影看电视,时不时被电视剧逗乐。
家政透过门缝瞧见里面的场景,倒是没说什么,应缺都和她儿子一样大了,而且对方是雇主。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她也算看出来这房子里住着的两个人的关系了,却也没有说什么,那不是她能多嘴的。
只是心中难免可惜,觉得小应这么好的人才,不应该被委屈地窝在这栋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