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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1 / 3)

无尽的下坠,耳边风声呼啸,今夜空中悬着一轮明月。

被狂风吹动的长发打在脸上,甚至带着几分痛觉。

容凌面色一片从容,手腕微微转动,感受空气在指缝间飞速流动,随后宛如一尾潜入深海的鱼,灵动地翻了个身。

灵气自她的掌心逸出,化作一把无形的伞,像是一顶帐篷般,稳稳托住下落中的容凌。

如果是在白日,就会有人看见,原本应该手足无措被重力吞噬的容凌此刻竟保持直立的姿势,裙摆被风扬起,宛若从天而降的神女。

尽管坠落的速度没有半分减缓,她却不曾有丝毫的慌张,而是漫不经心地朝下方看去。

街道上的景象不断逼近,警灯闪烁出让人焦灼的光芒,警笛急躁鸣叫,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甚至还有蜂拥而来的记者陆续朝着酒店的方向奔来。

容凌眼底浮现出一抹满意的色彩。

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她要所有人都看见陶然是如何作恶,要所有人都能够为自己作证,要他百口莫辩,下半生永远在监狱中自我怀疑地度过。

而眼下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在相距草坪不过五六米的高度,容凌陡然停下来,悬在半空中思考一个问题——她是否应该有些受伤的痕迹,以便更好地指证陶然的罪刑?

然而还不等容凌想出结果,原本被她掌控的灵气却在刹那间松动。

不过转眼的工夫,在容凌的意料之外,灵气消散殆尽,紧接着她便感受到引力的作用,重重摔到草坪上。

真是……

也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她在算计陶然的同时,没料到灵力竟然也会有耗尽的那一刻,而且不早不晚,正好是在她快要坠地之时。

容凌翻了个身,仰面躺在草坪上,整个人沉浸在银白的月光中。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安保通过对讲机说话的动静:“找到了,人在这里。”

大约是方才施展灵力时耗费她不少力气,容凌觉得整个人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发不出半点声音,连手指都动弹不得,索性闭上眼,沉沉睡过去。

耳畔充满嘈杂吵闹,警笛和救护车刺耳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昏迷中容凌隐约看见红绿光芒交互闪烁,以及各种各样的对话:

“从二十八楼落下来居然还能完好无事,真是命大。”

“可不是嘛,真是老天保佑。”

“犯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就是一直打死不承认,说什么自己也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已经被带回警局了。”

“麻烦大家都让让,不要拥挤,先让病人上车。”

……

耳边各种仪器在滴答滴答地响,鼻尖是消毒水的气息。

容凌睁开眼,打量四周,看来她现在是在医院里,只是周围空无一人。

咔擦一声响,房间门被人打开。

进来的是白衣白帽的小护士,手里拿着病历本:“你醒了?”

还不等容凌回答,她又道:“这里是重症监护室,外人不能进。你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各项指征显示正常,也要待在这里先观察二十四小时。”

“嗯。”容凌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

护士只当她是仍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你放心,犯人已经被逮捕,你的朋友正在病房外守着,很快你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朋友?”容凌顺口问道。

“是呀。”护士回答,又压低声音,“你那个朋友是宁暮雪吧,她在外面不吃不喝守了一晚上,你俩感情可真好。”

容凌有些诧异:“她现在还在外面等着?”

“可不是嘛。”护士点点头,“别人就算是再着急也得回去比赛,可宁暮雪不愿意走也没办法……”

容凌没想到宁暮雪竟会对自己如此“不离不弃”,纵然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容凌却不愿欠宁暮雪的人情:“麻烦你出去后帮我转告她一声,我已经醒过来了,叫她不用再等我。”

末了,又想起宁暮雪近来越发固执的性子,容凌补充道:“还有,她要是不肯走,你就告诉她,这样的话,就算等出了病房,我也和她没有半句话可说。”

“容小姐放心。”护士一边替她换药,“我一定会替您转告。”

末了,又似是自言自语一句:“人呐,果然到了关键时候,才知道谁是最值得依靠的人……”

容凌看着药瓶里的水一滴一滴灌入管道中,没有接话。

昨夜宁暮雪在房间外焦灼的拍门和呼喊声,她并非没有听见。

容凌并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兴许眼下宁暮雪是真心把自己当做朋友对待。

可是这又如何,难道就能磨灭记忆里前世她的所作所为了吗?

容凌敛眸,拂去眸中多余的神色,无聊中正欲翻身睡觉,却被护士按住肩,对方忙道:“诶,容小姐,你这腿现在可没办法侧睡。”

容凌这才注意到,她的左腿打着石膏,被缠上一层厚厚的纱布。

容凌向来是个对痛觉没多少感知的人,加之刚醒来有些迷糊,如果不是护士提醒,她还可能就真没发现自己负伤了。

“放心,只是骨折而已,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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