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用力,额头上的口子又绽开了,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糊了她一脸。
王玉田带着保卫科的人过来时,一进门就看到一脸是血的王金花,他当下就被吓了一跳。
“姐,你咋伤成这样了?”
王金花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额头破了还在流血,她翻着白眼就往旁边倒,“我,我晕血……快,抓住那个贼……”
现在钢厂的职工全在上班,厂区里不是小孩就是老人,天气也热,都在家歇着。
能扛得动一百斤米五十斤面的人,屈指可数。
王玉田带着人访了一圈,一脸见鬼似的回来的。
“有人说,好像看到魏定邦了……”
“天杀的,肯定是他逃出来了,来我家偷了东西还打伤了我!
玉田,赶紧去报公安,让他罪上加罪,判死他!”王金花躺在床上,用一块布按着伤口,哼哼唧唧地道。
王玉田带了个人去了公安所报案。
接待的公安一听是入室抢劫伤人案,立马又喊了个同事过来,“今天咱们这片儿怎么回事啊,一会儿持械伤人,一会儿又入室抢劫。”
王玉田把王金花的猜测说了,“受害人说看到那犯人的脸了,就是咱们钢厂陆大山的老女婿魏定邦。”
听了这话,两个公安都愣住了,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人还关在我们审讯室里呢。”
王玉田想了想,试探地问:“会不会,人逃出去了,再次作案了呢?”
“受害人真的看到他的脸了?”
“厂里真的有人看到魏定邦回家了?”
两个公安异口同声地问王玉田。
王玉田硬着头皮点头,“确实看到了。”
两个公安看他这么斩钉截铁的,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了。
“那我们去看一眼审讯室?”
“那就看看。”
两人去老杨那边申请拿钥匙。
老杨听到有人又来报案说魏定邦入室抢劫了,立马把手里刚新鲜出炉的伤情鉴定报告重重一拍,冷哼道:“这真是拿着人民公安不当人啊!走,我也去看看!”
拿上了伤情鉴定报告,老杨又往搪瓷盅里灌了一盅开水,大踏步地往审讯室而去。
王玉田带了两个保卫科的人,探头探脑地要跟。
老杨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钥匙慢慢插进锁孔,走在最前头那名公安使劲扭了扭,两圈半之后,门啪嗒一声开了。
三名公安走了进去。
王玉田没听到声,视线也被公安阻隔,就扒在门口踮起脚朝里看。
正好看到魏定邦睡眼惺忪地坐椅子上立了起来,一边打呵欠,一边跟公安打招呼:“你们仨又来了?这次真查清楚了没?”
王玉田瞪大了眼睛,指着魏定邦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魏定邦瞟了他一眼,反问他:“我不在这儿,我该在哪儿?”
“不可能啊,好几个人都说看到你了啊。”王玉田不住摇头。
“还一群人说我拿枪杀人了呢……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冤枉好人来着?咋,这次又打算说我干啥了?抢劫?打人?”魏定邦嘲讽道。
“闲杂人等,走远一点,我们要开始审讯了。”老杨让人把王玉田带走。
等人走了之后,老杨一边翻看伤情鉴定,一边组织着语言。
“魏定邦同志,麻烦你再把昨天的事详细叙述一遍。”
“我带我媳妇回门,在丈人家吃了一顿刀削面,媳妇回厂里对了下产能数据,我听到人家说厂办区有男人压男人,怕那些污糟事脏了我媳妇儿眼睛,就跑着去把我抱回来了,然后……睡了我媳妇儿。”魏定邦语速飞快,跟连珠炮似的。
“你没带枪回钢厂?也没开枪?没打伤杨和平?那为啥大家都说是你干的呢?”
魏定邦两手一摊,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疯了?刚刚你也看到了,还红口白牙的说我逃出去又干了一票呢。”
“那你和钢厂的人有过节么?”
“没有啊,我这人,一向与人为善,在乡下老老实实的务农,以前根本都没来过钢厂。”魏定邦道。
“那为什么人家谁也不针对,就针对你呢?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好好的带媳妇回门,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被人冤枉了,你还让我来仔细想想。
你应该去问那些冤枉我的人,只有他们才清楚,我到底有多冤枉。”魏定邦有些耐烦了,突地,他一拍脑门,“是不是……是不是他们以为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合起伙来整我?”
“什么秘密?”老杨问。
“就是,他们在厂办区,嗯,我带我媳妇儿走的时候,听到了一点声音。
听说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好像还是代厂长家的儿子。
那些指证我的人,当时全在厂办区。”魏定邦道。
两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老杨突然就起身跑了。
那两个公安,也一个捂嘴,一个打yue.
昨天晚上有人来举报,说有俩个男人在街边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