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而痴傻固执的西海··红··龙竟还有后话。
“看在我这么死心塌地的份儿上,你也不要再欺负我的心上人了。”
“他还有好多个一千年要走下呢,总吃苦可怎么行?”
“二爷……”
那声音突然轻下去,像是说到这里才终于有了点羞赧,又像是从前壮着胆子想来捉弄他的小··红··龙,自以为偷偷地凑到真君耳边,可这一次不是要突然大喊一声来吓他,而是想把最后的叮嘱清楚地说给他听。
敖灼说的是:“我把杨戬交给你,你能不能……替我照顾好他?”
随着这一句话出口,被杨戬神识牢牢护住的一点灵光便再也无力支撑,消散得极其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些已经完成使命的笃定,即使听不到回答,也知道被她托付的人一定不会拒绝。
“……”
二郎真君睁开双眼。
原来如此。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又不着调地说了这么多,原来她真正想说的……竟只有最后这一句么?
——那缕闯入白日舟的神识,救了敖清也救了他,自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敖清的梦境能困住二郎真君,所以哪怕濒临崩散了,也要再向同源龙女借走一点灵力,才好亲口把自己的心上人交托给他……
敖灼。
二郎真君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那杯别离之茶的苦味便又一次泛滥在心底。
——她不知道,自熬出死关后,杨二爷就再没有为谁沏过茶了,因为他想要相望对坐的人,早已经被囚于万丈海牢之中。
真君将头偏到一边,极轻地呼出一口气,这才将握了半晌的玉珏收入怀中,抬眼去看上首主位处的情形。
而趁着二郎真君沉入识海的片刻,三圣母早已扶稳了敖清,两人一起站在重伤的柳毅面前。她看着这书生的目光不带一点温度,说出来的话也全然没有要留情的意思:“……别的都先不论,我听我家阿芜说,这些日子泾河可不太平,单这扰乱凡间一事,便可治他一个重罪。”
三圣母一向黑白分明,处事果决,乃是女仙中首屈一指的佼佼者,否则也无法让上古法器宝莲灯甘愿认主。
她虽不知柳毅此番作为的前因后果,可是,一来她家曾孙媳妇已经把云河镇近日的异常挑着重点说了;二来她闯进来的时候,确实亲眼看见泾河邪气弥漫,甚至已然笼罩到了镇子,侵染一地百姓,更是罪无可恕;三来当着她的面用阵法伤了她家兄长,真以为华山三圣母是纸糊的不成?
女仙简直是怒发冲冠!
若非敖清方才出声阻拦,她定要叫这书生再吃点苦头。
“……三圣母说的是。”
书生急··喘··几声,这才勉强压住喉头涌上的血腥气,逼着自己回应道:“我动手之前,便知会是何等下场。”
“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做?”
书生头也不抬,不想让身前之人看见自己满脸血污的样子,自手掌下传出的声音憋闷得很,他却是低笑道:“一个邪门歪道,想做什么便做了,哪还需要什么理由?”
“你!”
三圣母恼火地瞪着他,不知这人死到临头还在耍什么嘴皮子。
身边的敖清却反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也有错。”
泾河水神看着自己的丈夫,眸中神色复杂难言,说出来的却是在回答三圣母:“我十多年前受了些伤,真元大损,时常昏睡,无力再帮他修行。他说让我不必担忧,他能处理好一切……”
“结果你就是这样处理的?”
敖清力持平稳的声音,终于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她感受着自丈夫身上涌出的神骨气息,竭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怕阿灼以为她不守诺言。
“你做了什么?你……”
从来优雅的东海五公主几乎是咬着牙,这才逼出一句:“……你居然抽了小琢的神骨?”
那是她的女儿,是他们的女儿!
“柳毅,你怎么舍得?你怎么敢!”
作者有话要说:怀疑人生的弦哥自闭中,只能给宝贝们比了一个巨大的心。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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