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汝之风骨,并希望日后能在太和殿上见到对方。
意思很明白,皇上盼着庄思宜能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如庄敏先一般为朝廷效力。
这也就意味着,皇上想让庄家好好栽培庄思宜。
庄敏先问明了前因后果,心下诸多感叹,一个人回书房想了许久,任谁来打听都闭门不见。
等他再出来时,直接就令庄世熙将杨氏送去了乡下庄子。
等漫山梨花开,程岩收拾好行囊,和庄思宜并庄棋一块儿赶往芙蕖县。
在船上那几日,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听见人们议论一个叫“程岩”的少年,吹得是天上有地上无,毕竟对方可是受了皇上嘉奖,那道圣旨的内容也传遍了苏省。
一开始程岩还听得津津有味,到后来只要听出点儿风,他就赶紧拖着庄思宜走。
那些人说的是他吗?什么“烈火焚烧散金光”、什么“为治疫病尝百草”、什么“衣袖一挥变千斤谷”……
他要真有那本事,谁还考科举啊?还不赶紧修仙去!
庄思宜见程岩郁闷,心头虽好笑,但表面上还是安慰道:“好事儿啊,年纪轻轻就已经名满天下,多少人羡慕不来。”
程岩:“你也羡慕?”
庄思宜正儿八经,“当然,毕竟你出息了。”
程岩:“……”
哦对,“出息”这两个字他也不爱听了!
几日后,两人回到鹤山书院,程岩首先去见了山长。
云斋先生见了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都瘦了……”
程岩:“……”
并没有好吗?回家后天天大补,他下巴都圆了一点。
山长细细问了程岩经过,感叹道:“最近时有老友来信,都羡慕老夫收了个好弟子啊!”
他笑容中隐有得意,又道:“你那几位师兄也都跟我打听你,只可惜天南地北的,不然也叫你们见见。”
程岩笑了笑,“弟子也想见师兄们,不过日后总有机会。”
山长又看了他片刻,欣慰道:“好孩子。”
等程岩一回寝舍,立马感受到同窗们的如火热情,一群人挤得院子满满当当,各个如饥似渴、眼冒绿光,都想问问他被皇上褒奖是什么滋味?
正喧闹间,萧淮忽上前来,对程岩行了个大礼,把程岩给吓了一跳。
一问才知,原来他母家的亲人都住在苏省,也有人患了疫病,但运气好安然熬了过来。既然皇上说程岩对治时疫有功,他当然要亲自拜谢。
“我前日接到舅舅来信,他让我一定要谢你。”
萧淮难得腼腆,让程岩不禁轻笑出声,惹来前者羞恼地捶他。
和煦的春风悄无声息地带上了暑气,嫩绿的叶子也染上了青色,又渐渐卷了枯黄的边。
鹤山书院日日读书声,上舍中的气氛比起往年明显紧张了许多。
“斗诗”没有了,“斗文”没有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聚会也没有了,经常大晚上还有学生挑灯夜战。
程岩就好几次睡梦中被惊醒,多是阮小南在梦里吟诗,有一次,甚至还吟出了南江同知当年为他作的诗,把程岩给折磨得整宿都没睡好。
这一切,都源于今年有一场乡试!
其实程岩犹豫过要不要下场,毕竟劝说山长一事始终没有进展,可就算自己不去,他无凭无据的,也不可能阻止书院里的同窗参考,等到了会试,悲剧一样会发生。
若说前生那些含冤埋骨的人对他而言还只是一个个让人同情的名字,现在则成了他身边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程岩简直都不知该怎么办了,想来想去,先参加了乡试再说,反正距离会试还有大半年,期间或许能有转机呢?
等到槐花都黄了,上舍中不少人提前回乡,毕竟乡试一样要求回原籍。
阮小南和林昭家要远点儿,也打算离开了,临走前,他们四人说好,一定要竭尽全力考中举人,争取明年同聚京城。
只是林昭还有些忧虑,他的功课略次一筹,担心到时候三位舍友都考中,唯他落第,“若真如此,我也不想回书院了,反正家里也不支持。”
但程岩却认为林昭中举的可能性很大,虽说早前对方是有些耽误了,但自去年起,林昭用功的程度不弱于任何人。
程岩读过对方的文章,笔力近古,四平八稳,恰好符合此次湘省秋闱主考官的口味。
乡试由各省布政司主持,正副主考官各一人,同考官四人,提调一人。主考官是谁自然不会对外声张,但鹤山书院的学生们自有渠道打听,早已不是秘密。
程岩前生曾做过那位考官的下属,很了解对方的性子,多半会欣赏林昭的文章。
“林兄何必担心?你入上舍以来,夫子们对你多有认可,你只要平常心以待,我看你行。”
程岩说得言辞凿凿,林昭都愣了,半晌道:“程兄,你本经治《周易》,要不,你给我算一卦?”
程岩:“……”
虽说《周易》早年的确被视作算术易学之书,但他学的是圣人之道,又不是算命的!
不过挨不住林昭软磨硬泡,他便道:“那我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