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抢天一县的粮食,若朱县令将此事上告……”程岩一顿,突然笑出声,“原来如此。”
庄思宜:“阿岩果真聪慧。”
程岩失笑,“你夸我,岂不是在吹捧你自己?”
其实说来简单,如今战事危急,朱县令就算上告,朝廷也来不及处置。至于将来,要么他们守住城池,大功一件,谁还会揪着抢粮之事不放?即便上面要问罪,那也是功大于过;要么他们守城失败,到时候性命堪忧,抢粮反倒是无足轻重的小罪了。
更何况,庄思宜这粮抢得如此容易,朱县令多半不敢上告,否则自己也要吃挂落。
若非此事难以封口,别的县城听到风声必然会有所提防,程岩相信,庄思宜绝不介意多“抢劫”几个县。
他默默同情了朱县令一瞬,道:“有了这些粮,好歹能多撑一月,接下来便听天由命吧。”
庄思宜不置可否,但并未反驳程岩的话。
回到县衙后,庄思宜先洗了个澡,再去书房找程岩议事时,却发现程岩已伏在书案上睡着了。
不过几日没见,程岩又消瘦不少,枕在胳膊上的脸似只有巴掌大。
光与影模糊了他的轮廓,却有一种迷朦的诱惑,庄思宜缓步走近程岩,抬手轻抚过对方微皱的眉心。
指腹触感温热,却让他感觉像被火灼了下。
庄思宜慢慢收回手,静静凝视着程岩,良久,他的视线定在了程岩有些干裂的唇上。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一点一点地靠近,在即将触到时,却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