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所料不错, 他们走后,秦二和卫公子便没有再打。
幸亏是只被他们几个瞧见了, 若是叶姑娘也在场, 那两个人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
卫公子是见到有东西掉下来,下意识拿起查看,谁知竟是这玩意。他用两根手指捏着, 拎到秦二的眼前:“你的?”
秦二捂着被砸疼的额头,怒道:“滚一边去, 没看见是从床顶上掉下来的吗?肯定是别人忘在这里的!”
还很可能被人用过。
二人几乎同时闪过这一念头,赶紧把东西扔掉,一个洗手一个洗脸。
经这一闹, 卫公子便不想和秦二这疯狗一起睡了, 连澡都没洗,穿上衣服去了别处。
秦二也不愿意和他睡,反正打也打了,便冷眼目送这苍蝇离开,跑去找谢凉,想问问如何把人弄走, 结果得知以前的办法不能总用, 要路上再想主意,只好暂时忍了。
乔九望着秦二出去, 扫向谢凉:“蠢得要死, 你觉得他有戏?”
谢凉回来就被责令继续抄女诫,好在秦二根本没注意他写的是什么, 不然形象得一泻千里。他笑道:“不知道,兴许傻人有傻福。”
他说着一顿,觉得秦小二似乎比他还衰,一时唏嘘,脑子就抽了一下:“你说叶姑娘会喜欢他这样的吗?”
乔九道:“抄女诫抄傻了?我才刚问过你。”
哦,也是。
谢凉又写了两个字,不抱希望地道:“那别让我抄了,真傻了怎么办?”
乔九笑得亲切:“没事宝贝儿,我养得起你。”
谢凉道:“但你会失去很多乐趣。”
乔九想了想,沉默。
谢凉道:“你看?”
乔九道:“继续抄。”
抄两遍女诫就能傻,这是当他是傻子。
谢凉便不挣扎了,一边抄一边思考秦二的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白虹神府的千金不是很多么?怎么这几次就只有一个叶姑娘跟着叶帮主?其他的呢?”
“年纪小,她下面的那个好像才十四,”乔九道,“有个恶毒的主母,小妾的日子不好过。”
谢凉道:“那叶姑娘的生母是?”
乔九道:“一个侧室。”
谢凉见他的兴致不高,便不再聊白虹神府,换了别的话题,等到成功抄完两遍,恰好该休息了。
南方的冬季,被窝都是冷的。
谢凉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一进去才发现竟是暖的。他刚刚去洗漱了没注意,看着乔九上床,问道:“你热的?”
乔九“嗯”了声。
谢凉笑道:“真好,来,亲个?”
乔九嫌弃:“一边去。”
谢凉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今天才刚惹完人家。
他态度良好,特别老实,说完“晚安”便要睡觉。
乔九没等到晚安吻,戳了他一下。
谢凉睁眼:“嗯?”
乔九道:“唱首歌。”
谢凉自然听话,为他唱了一首歌,想休息时又被戳醒,便好脾气地陪着他东拉西扯,直到困得不行才摸索着握住他的手,凑近一点,低声道:“困了,晚安。”
乔九依然没能等到晚安吻,看着他睡熟,慢慢也凑近一点,屏住呼吸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这才睡觉。
梦里春意盎然,云浪山下起了绵绵细雨。
窗户没有关,有些雨滴飘到了窗前的软塌上,他却顾不上擦,而是紧紧望着面前呼吸粗重的谢凉,良久后伸出手,把谢凉身上仅剩的中衣脱了。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乔九盯着床顶,半天都没回神。
谢凉恰好也醒了,迷迷糊糊伸手要抱他:“宝贝儿,早。”
乔九瞬间清醒,浑身紧绷,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离我远点。”
成吧。
谢凉听话地缩回去,暗道看样子还得老实几天。
乔九见他似乎要睡个回笼觉,迅速掀开被子下床,扔下他就出去了。
夜里果然又下了雨,早晨也没停,他们只能继续住下去。
饭后谢凉照例跟着乔九回房,隐约觉得自家九爷今天有一些不高兴,观察了一会儿,问道:“昨晚没睡好?”
乔九暼他一眼,不搭理他。
谢凉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乔九道:“有窦天烨讲得好?”
谢凉道:“没有。”
乔九哼出一个音,片刻后勉为其难道:“讲吧。”
谢凉笑了笑,说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从前有条河,河边有座庵,庵里有个老尼姑和一个小尼姑,有一天老尼姑对小尼姑讲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
乔九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半天,见他没完没了,把桌上的女诫扔过去,恶劣道:“给我抄十遍。”
谢凉笑着接住书,不再逗他,识时务地换了故事。
乔九默默听着,从“卖打火石的小女孩”到“村长的女儿白雪被继母迫害”再到“一百零八好汉被村长逼上梁山”,终于忍不住道:“你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