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皮那一下了。”淳于黛闷声发笑:“您也知是自己皮?假如今日淮王找您帮忙,说他托人办件事,对方要您去陪着吃顿饭才行,那您怕是要将淮王的头给拧下来。”“这牛吹大了,我根本不是他对手。”李凤鸣被淳于黛描述的画面逗乐。笑归笑,她还是将话中的道理听进去了。虽她本意只是与萧明彻玩笑,但将这个玩笑换到自己身上想想,她也会感到被冒犯。所以萧明彻生气是人之常情,的确是她失了分寸。“淳于,你说,我这会儿是不是该去道个歉,哄哄他?”明日就要进宫面见皇后,若到时候萧明彻还没消气,那真是想想就尴尬到脚趾抓地。淳于黛讶异:“中宵半夜的,您确定要在这时去北院?”“不合适吗?”李凤鸣自问自答,“对,不合适。这时过去,闹不好旁人还以为我是去临幸他。”算了算了,明日愁来明日愁。翌日清早,李凤鸣取消了与辛茴的对练,盛装打扮后早膳都来不及吃,就立刻与萧明彻一同进宫去。不出所料,两人之间的气氛果然尴尬。坐上马车后,李凤鸣主动道歉,并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个原因,那座小楼隔壁就是一家私人开设的雅舍客馆,听说近期已有好几个小有名气的士子低调入住。我本打算等你去了再告诉你,给你个小小惊喜。”萧明彻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递给了个红漆扁食盒给她。她打开食盒,里头摆着玲珑剔透的马蹄水晶糕。不多不少,刚好六个,路上垫垫胃足够了。李凤鸣感动之余,也没忘趁机搭话:“多谢。你怎么知道我今早没吃东西?”“不知道。姜婶给的。”萧明彻背靠车壁,合眼小憩,再没理她了。李凤鸣自知理亏,瞧他似乎还没完全消气,便安静地吃了三块水晶糕,自觉给他留一半。皇后今日将场面摆得不小,成年已婚的皇子夫妇们全在东宫聚齐。除萧明彻和李凤鸣、太子夫妇、恒王夫妇外,就连福郡王萧明迅也携郡王妃在列。恒王的生母淑贵妃、福郡王生母乐嫔也在。但萧明彻名义上的母妃钱昭仪却不在。皇后意在立威,根本没提惩处萧明彻或李凤鸣话。她先对众妃嫔道:“钱昭仪无状,仗着母妃身份对淮王逾矩重处,本宫已罚她至太后陵思过半年。诸位妹妹需引以为戒,谨记皇子们首先是陛下血脉,其次才是你们的儿子。若有再犯者,必不轻饶!”众妃嫔行礼应下,无人异议。接着,皇后又对几位皇子道:“虽我大齐重‘孝’字,但皇子身份贵重,即便是尊长要教导斧正,也得按规矩来。记住,你们是有嫡母的。若你们母妃不知轻重,私下里有所苛待,母后自会做主。”李凤鸣跟着大家一同称谢行礼,余光却暗暗觑向萧明彻。他神情淡淡的,没有起伏。无论皇后这话是真是假,迟来了十几年的庇护承诺,意义都不大。过往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折磨,已经在他身上和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上月在紫极园被打,只因想换夏望取士的机会。虽为下策,却是他自己选的。他早就不再是那个毫无自保之力的小孩了。巳时末,皇后命众人自去,连太子夫妇都没留,却单独留了李凤鸣。李凤鸣以为她要说自己在行宫紫极园与钱昭仪的那场冲突,可对方却没按套路来。“淮王妃,你可还记得,早前给了闻音一瓶‘玉容散’?”“回母后,自是记得的,”李凤鸣笑得乖巧又好奇,“难道,最后竟辗转到了母后手中?”“本宫哪能从小姑娘手里抢东西?”皇后温和笑道,“上回她随母进宫请安,大家都说她白了许多,一问才知,是使了你给的‘玉容散’。本宫也让人去坊间,找魏国客商买了几瓶。”说着,她命自己的近身女官取来个小瓶子。“你帮忙看看,这瓶玉容散究竟是真是假?确是魏人的方子吗?用了月余,却并不见有闻音那般成效。”李凤鸣依言接过瓶子,倒了点在掌心,先嗅气味,又以指捻了捻。“回母后,这算是玉容散。要说真,那也真。”“怎么叫‘算是’?”皇后淡蹙娥眉。“母后有所不知,魏人制这些东西,常是‘一家一方’。只近似,却不完全相同,效用上会有差异。”“照此说来,若不是行家,只怕分不出其中区别,”皇后恍然大悟,“你给闻音的那瓶,是魏国皇家独有秘方?”李凤鸣可算明白皇后留她是为什么了。她心眼儿转得飞快:“回母后,那是洛都一家商号售卖的。儿臣用惯了那家的玉容散,出嫁前买了些带上。哎呀,这半年里大手大脚猛消耗,都没个整罐好孝敬母后了。”皇后拍拍她的手背:“有这份心意就成。本宫也就图新鲜,倒不是非用不可。”李凤鸣张口就来:“那是自然。母后肤色白嫩,若不是图新鲜,干嘛用它呀?”“你这孩子,嘴甜起来可真不客气,”皇后笑容逐渐加深,“本宫可不信你这鬼话。”“是真话,千真万确的真,母后可要信我。”李凤鸣眉眼弯弯,话锋一转。“不过,既母后想用个新鲜,回头我挨家看看雍京城内的魏人商铺,定给您买到一模一样的!大不了多付些钱,托商家回洛都取货时,专门到那家铺子去买来。”“那多辛苦你?旁人怕不得说本宫仗势欺你跑腿了。”“谁敢胡说?能对母后略尽孝心,我不知多欢喜。再说了,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您就给个机会,让我能打着您的旗号出去逛逛吧!”皇后被她这通撒娇卖乖哄高兴了,当即命女官取了五十金来给她。李凤鸣抱着沉甸甸一匣金,美滋滋出了中宫,看着天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