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叶长清咬紧了牙关,像道闪电般飞快的扑在了林霆琛的身前。
既然横竖都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原主的神魂已故,倒不如用这具身体替林霆琛挡了这死劫。
在刚刚被绑的冗长时间里,叶长清如是想。
匕首刺入叶长清的后背,周非用力之大,竟令刀刃都尽数没入了叶长清的肋骨之中。
痛感是实打实存在着的,叶长清没忍住,一声压抑的痛呼不由自主的从唇瓣间溢出。
周非还想再把刀抽出,可却已经没有时间了,冲上楼的警察迅速将他跟叶芝芝给控制住。
林霆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咫尺距离间的叶长清,脸色有些白:“长清,你怎么这么傻。”
叶长清知道他死劫已过,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你没事就好。”
她用行为证明了自己的诺言,也替原主还完了当年欠下的情债。
那一瞬间,叶长清仿佛看到了无数气运金黄像海浪一样朝自己涌现过来。气运越强,**凡胎便越是承受不住,叶长清喉咙里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林霆琛……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的。”叶长清抓了抓林霆琛的手,朝他说了最后的一句话。
她是唯一看穿林霆琛脆弱的人,他冷情淡漠,可内心渴望的也不过是份单纯的情感而已。
林霆琛将叶长清抱起,深吸了一口冷气:“你不会有事的,我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叶长清只看得到他额前尽是一片冷汗,手伸了出来,想要替他擦,想了想,却又收了回来。
她的气运得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没有别的牵挂了。
叶长清缓缓的合上了双眼,手臂也无力的重重垂了下来。
“长清?”
他起初是轻声唤她,在未得到回应以后,他似发疯了一般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叶长清,你给我醒过来!”
心脏,像是一块往死里拧的毛巾,疼痛不言而喻。
她还是骗了他,口口声声说会一直陪着他,到底是失了约。
林霆琛死死盯着怀里已经没了生气的女人,忽然发觉这个画面无比的熟悉。
心里的痛楚,像是曾经历过一样。
……
“叶长清?叶长清!醒醒!”
恍惚之中,叶长清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可眼皮沉重,眼睛上似乎被压了千斤重的大石头。
“你个小贱蹄子还不给我醒过来,整天就知道偷懒耍滑,让你做个饭都能装昏,别给老娘装了!”耳骨间传来一阵剧痛,女人尖锐的声音以巨大分贝的形势在她耳边响起:“还不赶紧起来!”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透彻心扉的凉。
叶长清本能的睁开了眼睛。
视线所及之处,是个全然陌生的房间,简陋的腐木房梁,枯麦秸堆成的房顶,让人看了有种被风一吹房子就会倒的感觉。
而正入叶长清眼帘的,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
女人矮胖的像是个树桩子,一身粗布衣裳,脸却圆润,油光水滑的。
她手里还端着个水盆,显然刚刚那盆水就是她泼叶长清的。
见叶长清终于醒过来,胖女人上前揪住叶长清的耳朵跋扈的吼道:“整日像猪一样懒,让你干活就知道偷懒!”
叶长清还没将这里的一切弄清楚,冷不防被人揪住耳朵,她抬手便种种挥落了女人的手,掀眸冷冷瞪着她。
女人地盘不稳,被叶长清一推,向后趔趄,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抬起头来刚要骂,对上叶长清的眼神,她想说的那番话忽然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那个眼神实在太有威力了,就像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冷刃。
耳畔传来二黑的声音:“主人,她是你现在的婆婆。”
“婆婆?”叶长清眉头一蹙,满头黑线。
“嗯,上一世你虽然救了林霆琛,收集了足够的气运,可神魂却因为你救林霆琛而受损,主动附着到了现在的这具身体上。”二黑急于将自己给撇干净,“这次可不关我的事。”
“罢了,你把这具身体的记忆给我。”
“好。”
二黑压根就没给叶长清半点反应的时间,直接就把原主的记忆一股脑儿塞给了叶长清。
叶长清这次的身份,直接就变成了人妻,丈夫是个寒窗苦读的书生,已经赶考了三年,留下原主与恶婆婆在家。
婆婆总是刻薄对待原主,虽是贫苦之家,却给原主立了不少同大户人家般的规矩。原主性情软糯,丈夫又不在家中,只得默默受着。
前些天,恶婆婆感染上了风寒,偏怪原主照顾不周,让原主不眠不休的在床前伺候,还让原主在寒冬腊月用冰水给她洗贴身的亵衣。原主身体本就柔弱,积劳成疾一下子病倒了,可恶婆婆却说原主的病是装的,心疼那一点点药钱,硬是不给原主抓药,还让她准备饭菜。
原主做饭时觉得一阵眩晕,倒下了就再也没起来,叶长清的神魂这才有机会进入了她的身体。
过往婆婆对待原主的一幕幕像画似得在眼前浮现,叶长清怒从心生,不由得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