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你不会,”叶父怒气未消,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度,板着脸,脸色很是难看,“人都是会变的!”
还不等叶长清开口,叶母便扯住了叶父的袖子,“他爹,你这又是在说什么话,咱们女儿与人为善,连吵嘴都是不会的,更别说虐待婆婆了……”
“我看她刚刚跟那些婆娘们吵的就很起劲!”不能叶母把话说完,叶父便出言打断。
叶母闻言,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刚刚清儿分明是为了维护我,维护叶家的脸面,难道你要清儿像你一样窝囊,被群妇人伸手打到脸上都不还击吗?”
“够了!”叶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指着叶母怒骂道:“慈母多败儿,都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娘亲,所以才把清儿给毁了,都是你没有好好教她妇道妇德……”
叶母稍微平复的情绪再次因为叶父的话而变得激动起来,还不等叶父把话说完,叶母便是一阵天翻地覆的呛咳。
叶父心里赌气,板着脸,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担忧的窥着叶母。
叶长清赶紧俯**去看叶母,叶母越咳越严重,她轻抚叶母的后背给叶母顺气,可叶母的症状非但没有好多少,反而更加厉害了。
“娘,您等等。”
叶长清转身去给叶母倒水,不过眨眼的功夫,回来时叶母吐出了一口黑紫色的血痰。
叶父也终于再无法保持云淡风轻的态度在一旁袖手旁观,他有些害怕的蹲下了身来,看着地上那口血痰,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老婆子,你没事吧?”
叶母还是喘不上来气,胸口起伏带动着全身都在抽搐,给人一种下一秒她就会昏厥死去的错觉。
叶长清握住叶母的手腕,与刚刚相比,叶母的脉象全乱了。
“娘,您别急着呼吸。”
叶长清一边给叶母顺气,一边将叶母给扶了起来,把那杯水顺着她的唇瓣灌了下去。
喝下水,平复了片刻,叶母身体的抽搐慢慢不那么严重,只是轻微的颤抖。
叶长清觉得,她的症状很像癫痫,但血痰的症状又不像是癫痫,叶母的体内,应该存在着两种病症。
叶父刚才气焰全无,担忧的拉住了叶母的手,低沉的声音像是在为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而忏悔:“老婆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叶母哽了两声,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叶父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手都冰冷了。
“老婆子?老婆子你醒醒,你醒醒啊。”
叶长清看了一眼叶母还起伏的胸口,将手按在叶父的肩膀上:“爹,您别担心,娘她只是暂时昏过去了。”
“你娘这种病症,也不是头一次了。”
闻言,叶长清眉头微蹙:“娘之前还发病过几次?”
“十几次是有了,打你出嫁的第二年,往后一直不断,但凡情绪激动便开始抽搐,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更没有吐过血。”
叶长清抿紧了嘴唇,大脑思绪飞快转动:“只怕,我娘的病,很是复杂。”
现在不是生气讲道理的时候,她全然把叶父刚刚的说辞给抛诸脑后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将叶母治好。
叶父闻言,赶紧站了起来:“那我去找村头的宋大夫过来瞧瞧。”
叶长清伸手拉住他,“爹,娘这病恐怕是难症,村里大夫难以根治。”
“那你说怎么办?”叶父现今心急如焚,也早就把面子给搁到了一边。
“这样吧,”叶长清道,“你在家里守着娘,我去城中找有名望的大夫,请他给娘来家里医治。”
“那你可要快些回来。”
叶长清点了点头,“若娘醒过来又出现刚才的病症,你给她喂水顺气,或可缓解症状。”
叶父不知道自己一向柔弱的女儿怎么突然间就懂的了这么多,但现在显然不是问她的好时机。
叶长清叮嘱过叶父后,便仓促的离开了家。
等叶长清有了好久,叶父才想起来自己给未给叶长清请郎中来的银两。
城里郎中向来恃才傲物,漫天要价,只恐长清这一行,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叶长清运气好,碰上邻村的菜农去城中赶明早的庙会,顺便就将她捎进了城中。
叶长清也是等进了城,跟菜农分别以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带一分银钱。
不过若是有技能傍身,在哪里都不愁没有银子,办不成事。
叶长清走访了几家药坊,都说了母亲的病症以后,大夫纷纷表示无人能够医治,唯有一家大夫好心的为叶长清指引了一条路,说京都有间杏林堂,杏林堂中有位名叫戴箬铭的大夫,对治疗叶母的这种病症很是有效。
从此地到京都越有近千里路程,叶长清只好回家,又另做打算。
见叶长清一个人回来,叶父便知她无功而返。
叶母还未清醒,但看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坐在叶母床边,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老大的姑娘家了,行事毛毛躁躁,出去连银钱都没带,又怎么能请的回来郎中。”
从叶父的口吻中,仍然能够听出对叶长清的抱怨来。
叶长清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