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清知道张卿之只是在恐吓自己,若是这件事真的抖了出去,张卿之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张卿之,我真是低估了你。”叶长清眯眸看着他,“以前我以为你是只软弱无知的老鼠,没曾想你却是头养不熟的狼!”
“我是什么跟你已经无关了,”张卿之脸色阴冷渗人,“老老实实顾好你自己吧。”
他说这话时,叶长清似乎从他身后不远处的假山后看到了一角粉色的衣影。
而卫婉在席间穿的,正是一件粉色夹袄。
“你放心张卿之,我还不至于为了你这种人上心。”或许张卿之是有被害妄想症,所以才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对他怀有敌意。
“不是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动了一点的歪心思。”
叶长清温温凉凉的笑出了声来:“你未免也太好看你自己了,卫邑不知道比你强了多少倍,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像你这样的人渣而毁了我现在的生活。”
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索性转身便要走,留下一脸愤然的张卿之站在原地。
望着叶长清离去的背影,张卿之不由自主的用力握紧了双拳。
卫邑,不过是会投胎,出身比他高了一些罢了。
再过十年,谁要仰头看谁,还不一定呢!
霎时间,张卿之酒醒了大半,拂袖冷冷离开了花园。
然而只要他临走时回头睨一眼,便能够看到从假山后慢慢走出来的卫婉。
卫婉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秀气的面孔上俨然是一副愤然之色。
实在是没有想到,叶长清竟就是张卿之的那个发妻!这两人,将他们卫家人当成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嘛!
得知了真相后,嫉恨与愤怒一同袭上了卫婉的心间,她回到了席间,将卫邑拉了出来。
穿过曲折的走廊,面前是一片扶疏的花木,卫婉终于松开了手。
卫邑蹙起剑眉,略有些困惑:“婉儿,怎么了?”
“哥,我有事同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在桌上说?”
“这事儿,只能跟你说。”卫婉到如今都在护着张卿之,她不想让老丞相知道张卿之已经娶妻的真相,老丞相喜怒无常,恐怕会彻底断了张卿之的仕途。
卫邑抱起双臂,身体靠在身后的门柱上,好整以暇,静待卫婉的下文。
“哥,叶长清这个女人,不能再留在丞相府中了。”
“为什么?”卫邑问,“是母亲让你来的?”
“不是,”卫婉咬了咬牙,“叶长清这个女人,她不干净。”
卫邑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婉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哥你就别问了,总之你休了她,准没有错。”
卫婉的情绪有些不太平稳,“京都城中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你就偏偏要娶她?”
“因为只有她能医好爹的病。”卫邑的回答简单明了。
“我不管!”卫婉开始耍赖,“哥你必须休了她,她绝不可以继续留在府里!”
“为什么。”
卫邑淡淡问道。
卫婉神色十分纠结,她抿了抿唇瓣,不知该不该向卫邑说明实情。
卫邑分明就知道她有事情在瞒着自己,于是便故意诈她:“我看你分明是在无理取闹。”
“若无旁的事,我先回去了。”
“哥!”卫婉见卫邑要走,赶紧抓住卫邑的手腕,“等一等,我说!”
卫邑停下脚步,垂眸斜睇她一眼,“说。”
“你先前不是告诉我,卿郎在平林县时,曾娶过妻吗?”卫婉憋足了气,大声喊了出来,“叶长清就是卿郎的发妻!”
闻言,卫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可能。”
卫婉紧紧的皱起了秀气的眉:“有什么不可能,刚才我亲耳听到叶长清跟卿郎说的!”
卫邑的眸光陡然之间沉了下来,寒潭一般的瞳眸中似酝酿着惊涛骇浪。
卫婉一字一顿的重复道:“叶长清就是被卿郎休掉的妻子。”
死一般的寂静在悄然蔓延,卫婉忽然发觉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冷了数度。
沉吟良久以后,卫婉掀眸,淡漠的道:“这又如何。”
“这又如何?”卫婉有些不可思议,她还以为,以卫邑的脾气,会当即去找叶长清,一怒下休了她的,“哥,叶长清她瞒着你她已经嫁人的事,难道你不生气吗?”
卫邑冷冷反问:“张卿之又何尝不是瞒着你。”
瞬间,卫婉像只被戳了气的球,一下子萎靡了下来。
她自嘲一笑,“枉我们卫家儿女自负,却还是像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
卫婉用力的抓紧了卫邑的手腕,想起方才叶长清跟张卿之说的话,她心里卷起一阵名为恨意的惊涛骇浪。
“哥,你一定要休了叶长清。”
她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声音也似从齿缝间逼出来的一样:“她就是个不洁的女人,”怕卫邑狠不下心来,卫婉撒谎说:“方才……方才她在后花园中,勾引了卿郎,她根本就是个荡妇!”
“住嘴。”
卫邑声音冷到了极点,眼神也透露出森冷的寒意:“卫婉,那是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