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了几米,简临示意方骆北看商铺门口统一配置的灯牌箱。
已经是白天,又没开张,商铺的灯牌箱早该灭了。
此刻,离车最近的两家店,门口的两个灯牌箱却是亮着的,不但亮,还关开关开地闪着,就跟大白天跟谁对暗号似的。
方骆北看到了,挑挑眉。
不仅如此,还有现场“汇报”。
简临:“香茶馆,才开了半年,老板是我发小。所有的茶我都喝过,都不好喝,太香了,有些太甜了,我觉得不好喝,女生和游客可能喜欢。”
简临:“那边,奶茶店,我哥的朋友开的,走中低端路线,很便宜,走量赚钱,带鸡排的套餐才十六。”
简临:“臭豆腐,挺好吃的,就是没几块。这家椰子水也好喝。”
方骆北看过去:“老板也是发小?”
简临:“差不多,禹州这边的,从小就认识。”
简临:“嗯!咖啡店!”
方骆北看过去,领悟:“二胖?”
简临:“二胖负责送,店是小干脸他妈开的。”
简临:“前面,那家丝绸店,也是小干脸家的。”
简临:“那家水果店,几个老群演凑钱开的。”
一路过来,不少灯牌都在闪,像在眨眼睛似的打招呼,也像闪烁的星,在晨光下夹道欢迎。
方骆北有种奇妙的感受,好像这一瞬间,走进了简临身后的那个世界。
车速很慢,方骆北看着那些闪烁的灯牌,听着介绍,侧头看身边,是男生俊朗干净的面孔。
简临没个坐姿,懒懒地歪在副驾,胳膊抵着扶手箱,脑袋凑在驾座旁,目光落在车外,不紧不慢地说着,神情明亮。
车子开到底,拐弯出去了,简临摸手机出来,在群里发红包,边发边被骂。
配合了闪灯牌的老板们纷纷表示:大早上的,我们不用配货干活儿的,闪什么灯牌,有病?
叮叮叮地提示声里,简临看着手机直笑。
方骆北一个开车连音乐都不听的人,不嫌吵,反而开了点车窗,让春天里清晨的凉风,卷着车外的杂音涌入。
这一刻,所有的烟火气,都因简临而来,在这个与往日看似没什么不同的早上,萦绕在方骆北周身,令人愉悦、舒心。
方骆北主动问:“米线店怎么走。”
简临“嗯?”了一声,转头,看看他:“你要开进去?”想了想:“路窄,你这车大,不太好进。”
方骆北:“可以进。”
简临随意:“行啊,那就开进去。”
开进石板路老街,停在米线店门口,惊呆了刚刚睡醒、拎着两份米线站在店外的二胖。
这这这这这这……这特么是迈巴赫?
迈巴赫!?
我小临哥都坐上迈巴赫了?
迈巴赫!
简临在二胖眼前打了个响指:“喂!”
二胖回神,震惊地看看车,再震惊地看看人,语无伦次:“你你你你……”
简临淡定地接过米线:“舌头捋捋直。”
二胖把话吞回去,重新说:“你怎么……迈巴赫!?”
简临扫了眼车,车窗没开,膜够黑,看不见车里,他反问二胖:“我怎么?”
二胖都要疯了,又疯又激动:“迈巴赫!迈巴赫!”活的迈巴赫!
简临憋着笑,逗他:“什么迈巴赫,我路上叫的黑车。”
二胖:“哈?”
简临:“走了。”
二胖反应不过来:不是,怎么就黑车了?车是黑的没错啊,但也不可能是黑车吧?怎么可能是黑车!谁疯了开迈巴赫做黑车?
喂!喂!怎么就走了?他还没摸呢!黑车就黑车,好歹让他摸一下吧!摸个车屁股也行啊!
缓缓开走的车上,简临把两份米线放在后排的脚垫上,当场笑出来。
方骆北看看他,简临自己招了:“我和二胖说,你这是黑车。”
方骆北笑,边往外开边道:“是黑车,黑的车,你没说错。”
简临看着他,喊:“司机师傅?”
方骆北应声:“叫什么师傅,把人喊老了,叫司机大哥。”
简临笑喷。
方骆北伸手,捏他下巴,简临拍他手,笑闹。
车子开出去,路过一个空地,刚好是之前简临一个人跑出来,方骆北追到老街,停车等着的地方。
方骆北看到了,简临也认出来了。
两人缄默无声,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多言,任由车子开过去。
开过去,就是过去了。
过去了,就是以前。
而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方骆北把着方向盘,把车开上大路,神情放松,简临胳膊撑着窗沿,看窗外,抿着笑。
三月的清晨,春光正好。
然而片场的剧情不太好。
罗誉和林曦发生关系的内容拍摄完毕后,按照打破、平稳、打破、平稳的规律,既然发生关系是一次关系的打破,按理来说,该有一段两人关系的平稳期,结果王导又有了新说辞:
罗誉和林曦发生关系,是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