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就是个女人,这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非但没能忘了秦桑,脑海里反而全是秦桑的身影。她笑着的样子,像只小狐狸可爱的样子,偶尔静下来,安静看书写字的样子。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让他心烦意乱,烦躁不已。
那种失控地想念一个人的感觉令他心烦,导致他看什么都不顺眼,心情一天比一天差,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
这天下午,他在书房处理公务,然而脑海里全是秦桑,他克制许久,最后终于爆发,扬手挥掉了桌上的一盏烛台。
烛台摔到地上,他背靠进椅子里,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疼得快炸的太阳穴。
他告诉自己冷静一点。
生死当前他都无所谓,又怎么能因为这种事失控。
他冷静下来,出门去了外面。
秦桑再见到傅连溪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中旬。
彼时她已经从京城搬来了扬州,在城东购置了一间小院子,定居下来。
那天她去千佛寺拜祭母亲,中午下山时,竟然在街上碰到了傅连溪。
秦桑差点以为自己眼花,可傅连溪远远看着她,他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就那么看着她。
秦桑原本还想,要是傅连溪没有看见她,她就悄悄溜走。可眼下被他看见,不打招呼好像有点不太好。
于是她便冲他笑开,朝他走过去,“傅大人,真是好巧啊,居然在这里也能遇见你。”
傅连溪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身后的唐风向她抱拳行礼,“少夫人。”
秦桑连忙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少夫人了,你叫我秦桑就好了。”
唐风愣了下,他点点头,下意识去看自家大人的脸色。
别人可能看不出,不过唐风还是看出自家大人在听见少夫人刚刚这句撇清关系的话时,明显不高兴了。
秦桑一点也没注意到傅连溪有不高兴,反正他总是这样冷冰冰的。
秦桑没想到会再见到傅连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觉得有点奇怪,傅连溪见到她,不是应该直接把她当空气无视吗?现在怎么还不走?
傅连溪不走,她便也只好没话找话地问:“不过你怎么会来扬州?有公务在身?”
傅连溪看她一眼,总算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
这让秦桑根本没办法接话,她总不能打探他的公务。她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瞎扯一通问:“那你吃饭了吗?”
傅连溪:“没有。”
秦桑:“呃……那……要不我请您吃饭?”
秦桑发誓,她真的只是出于礼貌这样问一句,毕竟以傅连溪的性子,她当初走的时候,他都懒得看她一眼,如今又怎么可能和她一起吃饭?
果然,她说完这句,就见傅连溪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
她心中一点不意外,脸上便露出笑容,正准备说,不过如果您太忙,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她想着说完这句就可以撤了,可谁知道话刚到嘴边,却听见傅连溪忽然说:“好。”
秦桑:“……”
秦桑刚到嘴边的话顿时堵在那儿,她有些惊讶地望着傅连溪。
傅连溪坦坦荡荡地看着她,“不是要请我吃饭吗?走啊。”
秦桑:“……”
唐风在后面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没吭声。
扬州知府在酒楼设宴,要为他家大人接风洗尘。不过看这架势,他家大人是不准备去了。
秦桑压根没想到傅连溪今天居然这么给她面子,不仅没有无视她,还真的跟她一起来吃饭。
可两个人有些日子没见了,何况他们俩如今也没什么关系,再坐在一起,其实也没什么话好说。
傅连溪原本就冷冰冰的,不爱说话。
秦桑又很怕冷场,只好努力找话题,她一边拎着茶壶给傅连溪倒茶,一边没话找话地问他:“傅大人,你这次来多久?什么时候走啊?”
谁知道傅连溪只是看了她一眼,说:“不知道。”
秦桑:“……”
哪有人会不知道自己要出来多久的。
秦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再问什么,将倒好的茶水递给傅连溪。
店里上菜的速度挺快,很快就将菜都上齐了。
秦桑常来这间酒楼吃饭,她拿起一只碗来帮傅连溪盛汤,边说:“这几道菜都是这间酒楼的特色,不比京城的太白楼差。”
傅连溪坐在对面,他看着秦桑,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秦桑把汤盛好,放到傅连溪跟前,又拿起一只碗,给她自己也盛了一碗。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饭,虽然没怎么讲话,但傅连溪心情难得地不错。
饭吃到一半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诶,桑桑姑娘,我正找你呢。”
秦桑看过去,就见是住在城南的张媒婆。
张媒婆拎着裙子进来,一见着秦桑就堆起笑容,“我可到处找你呢。”
她一边说,一边不客气地在秦桑旁边坐下,高兴地拉住她手道:“桑桑姑娘,上回我和你说的那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