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不记得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软得没一点力气,连抬一下眼皮都觉得累。
她蜷在被窝里,只露出双眼睛外面,看着红色的床幔,心里想,话本子里可没有告诉她,洞房之后居然会这么累。
她蜷在被窝里,一动不想动,就想一直赖在床上。
她看着眼前的红色床幔发呆,脑海里慢慢浮现出昨晚的洞房花烛。她从前觉得亲吻就已经很亲密了,昨晚才知道,两个人居然还能那么密不可分。
她想着想着,脸不禁烫起来,索性把脑袋彻底钻进被子里。像一只害羞的小狐狸,躲了起来。
她在被窝里躲了一阵,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时辰了,但大概不怎么早了,因为听见茯苓在外面和其他侍女小声讲话,让小声点,不要吵着她。
心中顿时有些难为情,成亲第一天就赖床,像什么样子呢。她脑海里又浮想起昨晚,脸又热起来。她从被窝里起来,心想,傅连溪也不叫她,就让她一直睡,今日宾客估计还没有走,她这样睡一上午,简直没脸去见人了。
她穿上外裳,坐去梳妆镜前梳头发,头发长长地垂落在胸前,她拿起梳子梳一梳发尾,对着镜子看到自己颈侧有傅连溪昨晚亲过她以后留下的红色的印记,她凑近些去看,又抬手摸了摸,疼是不疼,就是叫人难为情。
她正看着,听见傅连溪在外面说:“去打水。东西给我就行。”
她坐直身体,回头往门口望,傅连溪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在只盛着食物的托盘。
傅连溪原本以为秦桑还在睡着,进屋见她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勾唇一笑,“醒了?”
他将手里托盘放在桌上,走去秦桑面前,接过秦桑手里的梳子,站在身后替她梳一梳头发。
傅连溪哪里给女人梳过头发,笨手笨脚,好在秦桑头发柔顺,由着他折腾,倒也没被弄疼,她望着镜中认真给她梳头发的傅连溪,问:“现在什么时候时辰了?”
傅连溪道:“快午时了。”
秦桑闻言,眼睛蓦地睁大,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回头,“这么晚了?!”
傅连溪唇角勾起笑,他将手里梳子放回桌上,勾过一张凳子来在秦桑跟前坐下,他拉住秦桑的手来,低头亲一亲,问她:“饿不饿?”
秦桑当然饿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可她这会儿没心思想吃的,她没好气看着傅连溪,“你也不叫一叫我。哪有新娘子第一天就睡这么久的。”
她想起昨晚,脸上又浮上红云。真是没脸见人了。
傅连溪一笑,无所谓道:“这有什么。”他拉过秦桑,让她坐在他腿上,偏头亲她脸颊,说:“早上那么早,我可舍不得叫醒你。”
他目光落在秦桑颈侧的红印上,喉结微微动一下,忍不住低头吻上去。
秦桑唔了一声,下意识偏头,“痒啊……”
傅连溪脸埋在她颈侧,低低笑了。
他拉起秦桑的手在手里把玩,时不时低头亲一下,问着:“累不累?今天想出门吗?还是就在家里?”
秦桑问他:“客人们都走了吗?陛下呢?阿慎师弟他们呢?”
傅连溪道:“他们自己玩,不用管。”
秦桑睁大眼,“哪有这样的。”
傅连溪难得哈哈笑开,“怎么不能?咱们新婚,他们也知道不要来打扰我们。”
他亲一亲秦桑的唇,带笑的眼睛看着她,“要不然咱们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
秦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读懂了他眼里的暗示,她脸一红,想到昨晚,说话都有点结巴,“不……不要……”
傅连溪眼里笑意更深,他低头吻她,唇在她唇间低声问:“不要什么,嗯?”
秦桑脸和耳根都烫起来,“傅连溪,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了?嗯?”傅连溪声音里都带着笑,光听声音都知道他现在有多愉悦。
秦桑脸红耳热,不想再搭理他。
被傅连溪缠着吻了一会儿,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喘息,秦桑撑着傅连溪肩膀,认真问他:“你下午有事吗?我们去一趟千佛山吧。我想去祭拜母亲。”
傅连溪早就备好了祭拜的东西,他手指温柔摩挲着秦桑的脸颊,低低嗯一声,说好。
秦桑洗过澡,梳洗之后,和傅连溪一起去前厅,和陛下见了个面,顺道吃个午餐。
云湛毕竟是皇帝,不能离京太久,吃过午饭便打道回京城了。
秦桑陪着傅连溪去门口送云湛,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才回过头来,抬头笑着望住傅连溪,“我们也走吗?”
傅连溪笑,抬手捏捏她脸,“走啊。”
唐风上前来询问,“大人,可否要备马车?”
千佛寺离得不远,傅连溪道:“不必,我和夫人自行去,你们不必跟着。”
“是。”
秦桑回府里拿一点东西,很快就跑出来。
傅连溪牵过她手,牵着她往前走,低眸问她:“去拿什么了?”
秦桑笑眼弯弯的,说:“钱。”
傅连溪一挑眉,“拿钱做什么?”
秦桑认真说:“给寺庙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