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河说。
向清微仿佛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低声说:“好。玩的开心点。”
“嗯。”周越河淡淡应声,然后掐断电话。
向清微有些失神,这似乎是周越河第一次主动挂她电话。
“没事吧?”一道温和的声音问道。
向清微回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心的苟导,稳了稳心神,牵了牵嘴角:“没事。”
“喝杯热咖啡吧,我刚刚叫人到楼下买的。” 苟导说着把右手拿着的咖啡递过来。
向清微接过咖啡,掌心被杯子的热度烫到,她笑了笑:“谢谢,正好我想喝点热的。”
“跟那么红的歌手在一起压力很大吧。”苟导忽然问道,看到向清微有些诧异的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看到了你和周越河的新闻,挺意外的。”
向清微笑了笑,喝了口滚烫的咖啡缓了缓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还好,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抗压能力比较强。”
苟导笑了笑,低头看杯子里的咖啡,眼底有淡淡的复杂情绪浮起,又被压下去。
...
两个小时后,凌嘉奕躺在病床上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麻醉根据病人的体质大概两到三个小时后会退,醒来以后多喝水也有助于帮助退麻醉,小腿骨有轻微骨折,但是不严重,已经正过来了,严重的是小腿肌,创口很大,缝了三十几针,不过幸好没有伤到里面,止血也及时,不然可能以后走路都会有影响,现在伤口已经缝合了,不过这条腿短时间之内应该都用不上力,恢复期大概在一个月左右,完全痊愈的话要看病人自己的体质,平时要注意不要碰水,清淡饮食,注意休息......”
向清微一一记下医生的叮嘱,然后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还没有退麻醉,一直昏睡着的凌嘉奕,想到只差一点点他的腿就有可能落下残疾,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她走过去凝视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心里说不出的内疚酸涩难受,虽然这阵子凌嘉奕饮食稳定了很多,但是体重却一直在往下掉,脸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一丝皮肉,只剩下浅薄的皮肤覆着骨骼,她真是一点都没有把他照顾好。
她还记得自己“骗”他和自己签约的时候曾经承诺过,他只需要把戏演好,其他的所有事都交给她,可他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今晚如果她在片场,他可能就不会受伤了。
她站在床边,久久的凝视凌嘉奕。
凌嘉奕短暂的醒了一会儿。
因为麻醉没退,意识模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连眼皮都是半搭着,吃力的看着向清微,所有的话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这么从嘴巴里蹦了出来。
“你好美。”
“这件衣服我没见你穿过......很漂亮,衬得你皮肤好白。”
“你怎么那么漂亮?”
“我好喜欢你......我爱你.......”
“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
“没关系,麻醉没醒的人都是这样子的。”正好围观了凌嘉奕说“胡话”的小护士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他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等他麻醉退了,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的。“
小护士的话很好的缓解了向清微和待在房间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小冬的尴尬。
向清微对小护士笑笑。
小护士也回了一个可爱的笑容,然后出去了。
小冬连忙假装有话问她,跟着一起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向清微和凌嘉奕。
凌嘉奕还在说着一些“胡话”
“跟那个人分手,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求你了。”
“我会对你很好,天下第一好,给你买房子,买车子,赚的钱都给你管......你要星星我都摘给你......”
凌嘉奕又很快昏睡过去。
向清微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被他抓住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顺手再把被子掖好,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胡话”无奈又好笑。
凌嘉奕是深夜醒的。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夜灯在幽幽发亮,病房里昏暗,寂静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剩下他一个人。
让他想起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好像被世界抛弃。
口里干的厉害,几乎张不开嘴,胸口发闷,身体僵硬,整个人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束缚住,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想喝水。
也许会让他好受一点。
他的视线扫过床边搜寻着,扫过床边一团人形凸起的时候,视线顿时凝住,向清微就趴在床边,面朝着他,脸枕在手臂上,被挤压的微微变形,呼吸均匀,睡得正熟。
凌嘉奕僵硬的身体一点一点放松下来,连渴的感觉都没有那么强烈了,他的后脑勺又缓缓压回枕头,微微调整,低下头去,在幽暗光线中静静凝视向清微熟睡的脸庞。
空洞的心脏一点一点被爱意填充。
他不是一个人。
全世界都把他抛下,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