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又拉来看店的小二询问,那小二却说他店里从来没有冉冉说的那样的老者。
这个人,就像凭空里冒出来的一样。
至于用大价钱换来的无价之宝酒老仙,也不知道在赤焰峰被灌了多少酒,一直昏昏沉沉,睡个不停。
后来冉冉将清心丸塞入了他的嘴里,这才让老仙从酒乡里醒了过来。
看清了薛冉冉时,酒老仙还睡眼朦胧道:“这酒劲儿真大,我竟然将人梦得这般清晰,小丫头,你又来给我酿误天仙啦?”
冉冉伸手扯了扯他的胡子问:“疼不疼?”
见酒老仙乖乖点头,她又道:“所以这并不是梦,我们已经将你救了出来,你是不是曾经给魏纠一张洗魂符,可知这解洗魂符的法子?”
等酒老仙弄清楚自己终于得救,一骨碌爬起来,心虚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千万别扣屎盆子,我岂会跟魏纠那等人同流合污?可若他将我灌醉了,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总之我不记得的一概不认!”
当年沐清歌就是被人陷害说是魔道祸害,最后在元气没恢复的时候惨遭围攻。
酒老仙俗念太重,对红尘眷恋得很,所以他抵死不认自己曾“帮助”了魔道之人。
冉冉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九华那些人,给你扣什么屎盆子!你若不记得也行,我只问你要如何解洗魂符?”
酒老仙定了定神,急切道:“丫头,你中了洗魂符?是忘了误天仙的酿造法子,还是忘了别的重要事情?”
等酒老仙知道原来是苏易水被洗魂时,顿时长出一口气:“原来是他啊,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像那种没心没肺的东西,忘了情爱,也无关紧要。”
冉冉急了,凶巴巴道:“怎么无关紧要?他将我忘得一干二净,还误会我是别有心机!”
酒老仙看着正好立在半开的门口的苏易水,他似乎也听到了冉冉方才的低喊,身子微微一僵。
就在这时,冉冉突然想起酒老仙的脾气,立刻小声道:“你若给他解了符,我再给你酿美酒,做下酒的小菜可好?”
酒老仙听得很是神往,然后又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可惜了,洗魂符没有灵符可解,不然我又能喝几顿好酒了……”
冉冉听了这话一震:“什么?你说无法可解……这怎么可能?”
苏易水在门口也微微皱起眉头,他终于明白魏纠对他说“你可别后悔”这句话的意思了。
魏纠应该早就问清了酒老仙关于这符能不能解的问题,并且一早知道了不能解,这才放心地跟苏易水来交换了。
怎么说呢,这二位宿敌算是互相阴了一下对方,勉强打了个平手!
冉冉一时心里空荡荡,默默转身准备出房间。
没想到,一转头时,却看见苏易水正立在门口,也不知听了几时。
四目相对时,想到苏易水竟然再也想不起往事,她的心仿佛也被割掉了一半,只低头越过他,朝着院后奔去。
而苏易水忍了又忍,终于举步追撵了出去。
酒老仙望着他俩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只是说没有灵符能解,又不是没有办法解,他俩怎么话不听完就走?”
不过那法子本来也难,不是人力能扭转的,酒老仙觉得不说也罢,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遭的罪,酒老仙也没心思搅合那些小儿女的情情爱爱,他舒服地伸腰,然后倒在了绵软的床榻上,又开始呼呼大睡……
再说苏易水追撵出来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在槐树下发呆的冉冉。
好像自从淬金之火被被封印之后,赤焰山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就降温不少。
甚至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雷声大作,下起了当地许久未曾遇到的大雨。所以此时站在树下仰头望天的女孩一脸雨水,也分不清她方才有没有伤心流泪。
苏易水默默运功化为灵盾,隔绝了大雨,也将失魂落魄的女孩罩入其中,他沉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冉冉回过神来,又遗憾地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喃喃道:“下雨了……真好,待明年春暖,这树上也会开花了,槐树花包羊肉饺子可好吃了,可惜……你应该不记得那滋味了……”
她在今年开春的时候,给师父包过槐树花馅的饺子。
那时,他陪着她在山上,借着修习轻身术的借口,看着她漫山遍野地跳跃摘花。
那时阳光媚好,白衣素雅的男人,舒展长臂,宽袖翩然,在清风花雨里弹奏悠扬的古琴,而她则伴着节奏时而轻缓,时而欢快的跳跃,摘了满满一背篓的花儿。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后,她每次听到师父弹奏相同的曲子,鼻息间仿佛溢满了槐花香气……
苏易水知道,他不能解除洗魂符的事情给冉冉的打击似乎很大。
其实他也很好奇,自己究竟曾经对这个沐清歌的转世产生了怎样的情愫。洗魂符洗掉的是刻入骨髓的情爱,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沐清歌――那个把他当做消遣玩意的魔女!
苏易水有满腹的恶毒话要讲,可是看到了冉冉的失魂落魄的样子,那些话滚到舌尖时,突然烟消云散了。
他蹙眉道:“你我今世相逢也不过两年,以前发生的事情,就算我记不起,你也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