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亭亲眼目睹父亲被虐待的场景, 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啾啾一声长叫。
这下,围着老狐狸的两个人都转过身来, 疑惑地打量着土墙外。石生反应很快, 冷笑道:“一定是这老家伙的子孙来了,看他父亲受苦, 忍不住!”
他祭出符纸, 直直地朝某个方向奔去。红亭害怕的伏在寒光的肩头, 整个狐瑟瑟发抖。
“莫怕。”寒光低声道, 随手甩出一枚铜钱,将那符纸打落。她站起身,翻过土墙,靛青色道袍随风扬起。
“原是位同行。”王赤城上下打量着她,不动声色道:“道友的修为不低, 难道要跟狐做朋友吗?”
“狐也比某些人好。”寒光凌冽的目光扫过石生, 看得他浑身一颤。
“这狐狸我带走了。”她淡淡道。
“且慢!”石生不悦道:“这位可是我岳父, 是因为我的面子, 我师父才放了他的, 你要跟我抢功劳吗?”
寒光才不理会他这么多, 一手拦住石生的攻击, 一手拿出葫芦,将红亭还有她的父亲都收了进去。狐狸被抢走,王赤城大怒。
“敢来玄帝观挑衅, 我看你是不认识你的王爷爷!”
师徒俩互视一眼, 达成默契,呈包围之势,一左一右将寒光困住。他俩使用的符咒和法术, 在寒光看来不仅眼熟,还有点低级。
说起来,倒蛮像她家道术的低级版本的……
既然熟知对方的套路,寒光不慌不忙,在师徒俩招数的一半就轻松破解。她手持姥姥剑,瞅了个时机,绕到了王赤城的身后。
她举起木剑,在王赤城的头上砰砰敲了几声,且笑道:“贼道士,下一招,可是‘水火不容’?”
王赤城在徒弟面前丢了面子,心中不免一惊。对方怎么知道自己要使什么招数?他心念一动,却施展出最阴毒的法术来——
他脚踏七星,步走天罡,口中念念有词,想放出小鬼助自己成阵。寒光读过阵法古籍,对这邪门阵法也略有所知,当下寻了个路径闯了进去,闪现到王赤城的身后,想直接给他一下子。
“褚观主,使不得啊!”
一道白光遁过,击破王赤城阵法里的一门,瞬间破了全局。
王赤城一个趔趄,朝前走了几步,吐了口鲜血。
“真是吓死贫道了,褚观主,你不知,你那样破阵会要了他的命。”青石道人手持拂尘,如一道青雾般出现在玄帝观的大门口,身旁是善姑。
“是你们?”寒光惊讶道。
王赤城回眸一看,惊喜道:“师父,师娘,你们终于来了啊!”
他顾不得管寒光,忙扑上来行礼,石生听说是师祖,忙不迭跟着跪下了。
青石道人笑容消失,忽然厉声道:“孽徒!你如何跟黑山道观的褚观主动起手来了?”
王赤城有点困惑,但又不敢抬头:“徒、徒儿哪里知道她就是褚观主呀?她闯入观中,抢走狐狸,还……”
“住口。”青石道人冷冷道:“跪着,不许辩解。”
他顿时噤若寒蝉,跟石生一起老实跪着。青石道人走向寒光,行了一礼,感叹道:“褚观主,不想今日你我又重逢了啊!”
寒光回礼,看着眼前这位与她同姓的褚道长,忽然问了一句:“道长可曾听说过‘褚兴德’这个人?”
“褚兴德?”青石道人眸光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不曾听说。如果褚观主需要,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只是不知道这位褚兴德,是观主的什么人呢?”
“是我的一位家人。”寒光含糊道。
善姑轻轻瞥了青石道人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青石道人从容笑道:“好,有消息,贫道一定先告知观主。只是今日,我这不成器的徒儿为何跟观主起了冲突?”
先有梨道人,后有王赤城,这青石道人收徒的水准可不行啊。寒光腹议着,对他也有些不喜,道:“是因为红亭一家的事情……”
她简略说了翁家的事情,本以为青石道人会护短,谁料他怒目圆瞪,斥责道:“做事不分青红皂白,为了一点钱财就滥用法术,贫道怎会有你这样的徒弟!”
王赤城唯唯诺诺,大气也不敢喘。善姑有些不满了,皱眉道:“赤城也是一片好心,这老狐狸,也有不对的地方。”
青石道人这才停住训斥,吩咐王赤城不得再难为红亭一家。石生发现没人注意到他,正自高兴,寒光道:“等等,我有事想问一下这位石公子。”
她将葫芦悬挂在腰间,往前两步,冷冷道:“石公子,当初在泰山,附在红亭身上的鬼跟你说了什么?”
“我是捉鬼的,能跟鬼说什么呀?”石生冷汗涔涔,摇头道:“什么也没有……”
“果真?”寒光意味深长道。先前的零碎对话,加上她对原著的模糊印象,让寒光隐约记起一件事。
石生眼神闪烁:“嗯……”
“可是我听说,你给了鬼好处,他才帮你……”
“才不是!”石生焦急地反驳:“他告诉我翁家长亭貌美,可以帮我娶她……我可没主动给他什么好处!”
他一口气说完,便看寒光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