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凌照哼了一声,留意着寒光的表情,没有继续说话。他捉摸不透寒光在想什么,有些紧张,不敢试探太过。
晏生笑看他们,也没说话。
几人默默想着各自的心事,时辰不早了,丫鬟来安排他们歇息。十娘教完了阳曰旦,想他去休息,阳曰旦倒来了兴致。
“姑姑先睡!”他兴致勃勃道:“我再练习一会儿。”
十娘无奈,只得留下那个叫粉蝶的侍女,让她继续服侍侄子。阳曰旦孜孜不倦地练习着琴曲,不觉就到了四更天。
他对着昏暗的烛光,沉浸在琴弦奏出的美妙声乐中,摇头晃脑,深深陶醉。
等他从琴曲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猛然看到灯下的美人:“是你?”
粉蝶困倦地保持笑容:“十姑命我……”
话音未落,阳曰旦起身一把抱住了她。粉蝶刚想尖叫,他捂住了她的唇,在她的耳畔轻佻地笑:“莫非你是想引来姑姑和姑丈吗?”
粉蝶蜷缩着身子,害怕道:“公子万万不可,主人们很快就起来了……”
阳曰旦不肯放手,他抱着温香软玉,轻笑道:“别怕,你看天色,还早呢。”
隔扇外一片漆黑,此时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粉蝶欲哭无泪,挣扎着道:“公子可等明晚……”
寂静的夜里,粉蝶苦苦哀求,阳曰旦不肯放手。正当他宽衣解带,准备做点什么都时候,晏生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粉蝶!”
“坏了!”粉蝶顿时花容失色,不管不顾地推开阳曰旦,自个跑了。
阳曰旦也吓得脸色惨白,蹑手蹑脚回到了客房,没敢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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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雾气氤氲,恍如飘荡在岛上的云,温柔似幻。幽静的花丛深处,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寒光早起闲走,因大雾的缘故看不清人影,等她走到哭声的来源处,已经离她们很近了。
听声音,好像是十娘在同粉蝶对话。
粉蝶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她边哭边道:“恳请十姑不要送走粉蝶!粉蝶绝对无心勾引阳公子,是公子主动……”
“你的意思是,我侄子勾引你吗?”十娘叹道:“夫君早就说你尘缘未断,是我不肯信,才一直留着你。如今看来,竟是我错了。再说了,我只是让你嫁给我侄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粉蝶一时无语。半响,她才低声道:“十姑大恩大德,可我,并不想。”
十娘的语气忽然变了,厉声斥责了她几句。粉蝶又呜呜哭了起来,寒光听着十分闹心。
她本想上前制止,但是一想这是别人的家事,又踌躇了。粉蝶的哭声时不时传入她的耳中,寒光终于忍不住了,赶在十娘处置粉蝶之前,喊了声:“等一等!”
薄薄的晨雾之中,寒光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跪着的粉蝶,又望了一眼十娘,淡淡道:“夫人,一定是丫鬟先勾引的公子吗?”
十娘微微有些愠怒,顾及她是客人,绷直了脸道:“这是当然!”
寒光道:“她图什么呢?图阳公子是个凡人,还是图阳公子好琴艺?”
十娘忽然语塞。
其实谁都知道,是阳曰旦自己轻佻,可十娘护短,不肯训斥自家侄子。她恼怒道:“我处置自家的丫鬟,褚观主也要多问吗?”
寒光淡淡一笑:“亏你还是个女子。”
世上压迫女子的多是女子,无论是人间还是仙界。十娘的脸色骤变,盯着她忍了又忍,拂袖而去。
粉蝶用袖口擦干了眼泪,朝寒光郑重一拜。
“我也没帮你什么。”寒光扶起她,低声叹道:“好好修炼吧。”
“嗯!”粉蝶重重点头,似是记到心里去了。
……
寒光又在地窖里待了一天,晏生教了她一些简单的天书,结合石刻,她大概能看懂一些。
只不过,再也没有很像她手臂上诅咒的石刻了。
算计着时辰差不多了,寒光原路返回,回到了晏家的竹屋中。四处寂静无人,庭院里却传来欢声笑语。
隔着纱窗,寒光朝外瞧了一眼。
珠围翠绕的妙龄仙女站在众人的簇拥中,施施然走下凤鸟牵引的辇车。她头罩轻纱,身披霓虹纱衣,一双美眸皎皎如明月,下颌高傲的抬起,藐视世间万物生灵。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晚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