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现如今谁还会质疑卫小将军的战绩。
整个大乾朝战功比他多的没他年纪小,比他年纪小的——哦,基本没有,更不用说跟他比战功了。
李暨第一次见卫小将军是在三年前,那时候卫小将军也是十四岁。
想到自己三年来,从一开始认为他不过是想要靠着父兄混战功的纨绔,再到现如今的心服口服,李暨不禁再看向少年人。
卫家是跟着太祖打下大乾朝的开国勋贵,卫小将军一出生注定就是领兵的将才,这个少年人却是地地道道的农户出身。
祖父是农民,父辈中他父亲是今年才中的秀才,余下两位叔叔也是农民,显然他并没有卫小将军那样的临阵经历。
李暨心里想着,嘴上却已经问出了:
“小伙子,想不想从军立一番功业?”
原来是招揽人才来了。
张晓珲心下一松,刚学着他爹的样子行个礼,却听见他爹的声音响起:
“谢将军抬举犬子,只是他年纪尚幼,未满十五,等时机到了,小生定将他送到将军帐下听令。”
张晓珲也对将军再行一礼。
李暨哈哈一笑:
“好小子,本将军是邺城守备李暨,随时欢迎你来我帐下!”
张晓珲又再行了一礼:
“小子记住了,谢过将军!”
李暨拍拍他肩膀,把户纸还给张德源,转身离开。
一大家子原本正提着心,等李暨走到城门后拐弯看不见了,都松了口气。
检查的士兵挥了挥手,大家赶紧通过城门。
刚走出城门门洞,一个欢喜的声音传来:
“姑父,表哥!”
张德源赶紧应声:
“清哥儿,你接我们来啦?”
他怕张晓珲不认人,停下来等着他们娘仨,低声提示:
“你舅舅的大儿子李清。”
张晓珲也对着那小少年笑,那熟稔的样子就好似他们经常一起下河捕鱼捞虾。
“嗯,阿爷担心你们,一早就叫我来城门守着,他说你们人多,让我爹给找了个大院子,我先领你们过去安顿好。”
“好,你来赶车吧。”
张晓珲让开一点位置,两人一起并排坐在车前。
张德源也上车坐好了。
李清接过缰绳,抖了一下,嘴里喊了一声:
“得儿驾!”
骡子一动不动。
“嘿!这头倔骡一晚上就不认我了!驾!”
李清再呵一声。
骡子还是不动。
张晓珲脑子灵光一闪,赶紧拿过缰绳:
“还是我来吧,你给我指路。”
真是怪了,缰绳一到张晓珲手里,骡车马上就动了起来,骡子神气活现地“得得”往前走,仿佛刚刚不动弹的不是它一样。
“表哥,这倔骡认你。”
李清笑咪咪。
他这表哥向来不着调,书没读几年就不愿读了,阿爷让跟着学点医术也不乐意,最喜欢舞枪弄箭,总是闹着要投军建功立业,姑父头疼得很,偏他只有这一个儿子。
邺城是边关抵御胡虏的第一座边城,所以城墙很高,不下十米,城内的房子却很低矮,只有少数的纯青砖房,窗户很小,大部份是下半部分青砖上半部分泥坯的房子,,好在街面铺了青石板,比起城外的尘土飞扬好了很多。
张晓瑛默默地透过车窗往外看。
她以前最喜欢研究各朝代古人吃喝拉撒睡的生活细节,甚至专门研究过姨妈巾的发展使用过程。
想到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到房车,万一回不去又将会面临的境况,心里就一阵发闷。
李岚没想那么多,她刚刚听说了她们坐着的骡车其实就是房车转换的,觉得回去大有希望,就是担心回去晚了儿子的工作和女儿的学业受影响。
城里倒是挺热闹,虽然有胡虏屠了村,但是城里的人看起来都很淡定。
沿街的店铺已经开门营业,由于天时还早,街上行走的大多是一早进城的庄民。
他们经过了一处规整的青砖灰瓦的大宅子,门前两个石狮子颇有气势,张德源道:
“这里是府衙
。”
那娘仨都不应声,心中要赶紧回去的念头越加强大。
过了府衙再走一段路,右拐进了一条小巷,才发现铺了青石路面的只有一条大道,那就是连通南北城门的主街。
他们现在走的土路也就比城外的好一点,车辙没有那么深,有些地方铺着碎石子。
李清带着他们拐进小巷没多远,就在一个院门前停下:
“就这里。”
他跳下骡车,拿出钥匙打开院门,骡车勉强可以赶进院子。
院子是呈不太规则的四方形的一进院,里面却很宽敞,除了牲口棚、厨房和茅厕,能住人的还有八间土坯房,关键是还有一口水井!
喝水的问题解决了!
大家忙忙碌碌地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张晓珲站着没动,若有所思地看着骡车。
张晓瑛拉拉他袖子:
“哥,想啥呢?赶紧干活。”
没看见比他俩还小的小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