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门槛,应该是为了方便伤员进出。
院子一共有两进,房间很多,有点像营房。
里面有专门请的杂役仆妇负责厨房做饭打扫卫生照顾伤患的工作。
这时候伤患不多,李书民负责的只有七八个,五个是训练的时候不小心伤了皮肉,一个崴了脚,一个胳膊骨折,只有一个比较严重,肋骨骨折了。
别的病症如发热头疼腹泻之类的有另外的大夫负责看顾。
李书民一一例行给他们检查伤口愈合情况,是否发热,调整内服药方,也没多久就做完了。
在张晓瑛的认知里这就是每天例行查房。
没错,这就是她熟悉的工作。
她看到那些伤口,发现缝合技术非常不错了,她从来不敢因为自己是现代人就妄自尊大。
正仔细检查最后一个伤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就进了院子。
李书民吩咐李林:
“有人受伤,快去喊你师父过来。”
院子里进来好几匹马,有人喊:“大夫在哪里?”
还有四个人一起抬着一个重伤员进了一个空屋子。
李书民跟张晓瑛说了一句“不要慌”就紧跟着进去。李峰也赶到了,原来已经有士兵到医馆通报。
张晓瑛心跳还是加快了,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除了一个重伤的伤员还有两个轻伤的士兵,都已经简单包扎,坐在一旁等候。
仆妇送来装水的提壶,从提壶倒水出来给李书民洗手。
李峰剪开伤员的衣服观察伤口,李林打开手术箱准备手术器械。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伤员是后背和一侧手臂受伤,伤口很深,血还在流。
张晓瑛发现他们没有施行指压止血术,马上请仆妇给自己净手,然后为伤员指压止血。
她一边做一边对李峰说:
“我给伤
员止血。”
李峰惊异地看了张晓瑛一眼,再看她手指按压的部位,过了一会,惊奇地发现血竟然慢慢地止住了。
李峰按耐住自己求知若渴的心情,面不改色地给喝了麻醉药的重伤员清理伤口。
然后,张晓瑛全程观摩了一场古代外科手术。
实事求是地说,她姥爷李书民在现有的条件和认知下,已经几乎做到尽善尽美了。
在张晓瑛看来,最缺乏的就是无菌环境的打造。
这应该就是古代外科手术后继发感染的最重要原因。
但即使是现有条件,其实也还有很大的改善空间。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钱。
比如手术服和口罩可以做,花钱买布就行,手套是不用想了,她倒是带了两盒每盒一百只的一次性外科手套,但是不能拿出来用呀!
酒精也是可以做出来的,麻烦些而已,就是花钱多呀,粮食本来就珍贵了,做出来的酒精堪比茅台了,怎么舍得拿来随便用呢?
但是不管怎样张晓瑛还是觉得应该先把酒精做出来。
在安乐堂忙了大半天,李林留下听差,祖孙三人一起回医馆。
忙了这么久都饿了,他们先回了后院吃饭。
李峰边吃饭边问张晓瑛:
“瑛子,你那个止血手法哪学来的?”
回来的路上张晓瑛就知道要面对这些,而且她以后还有很多东西会漏出来呢。
她决定撒个一劳永逸的大慌。
“大前年有个婆婆路过我们村,我看她可怜给了她一块饼,她就给了我一本书和一个箱子,她让我把书背熟了就烧了,这是书里说的。”
一听说有一本书,李峰眼睛都亮了,结果又听到烧了,不禁痛心疾首:
“你真烧了?”
“烧了。”
张晓瑛点点头,开玩笑,不烧她可拿不出来。
“舅舅放心,我都记熟了才烧的,等我默写出来给您看。”
张晓瑛安慰他。
“那个婆婆让你烧了你怎好又默出来。”
李峰道。
“不是的,婆婆说让我烧掉是为了逼我记得牢固。”
“那她给你的箱子呢?”
“箱子放在家里没带来。”
她的手术器械箱是银灰色的金属外壳,太惹眼了。
这个外孙女让李书民很是意外。
“瑛
子,你今天很不错,沉得住气,比我以前强多了。”
李书民笑看着张晓瑛,又遗憾她怎么不是个男孩儿,可恨他的孙儿外孙一个也不跟他学。
张晓瑛暗自尴尬。
解剖课上她手里摸过的大体老师也有十几位了,自然不会害怕。
“我怕在心里。”
她不好意思道。
“今天那些兵士是去追胡虏的吗?”
张晓瑛好奇道。
“瑛子,”
李书民严肃地看着她:
“你记住,咱们只管给伤患治疗,别的事都不要问不要管。”
张晓瑛一怔,忙点头:
“我知道了姥爷,以后再不问了。”
这个险恶的旧社会!
吃完饭张晓瑛到后园子里看灰羽鹤,看起来它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