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止住咳嗽,心情复杂地拍了下陆厝的肩:“以后别这样了。”
他惜命得很!
剩下的事不敢再交给陆厝收拾,毕竟是个连抽烟机都敢忘记开的主,顾裕生捋起袖子在厨房吭吭哧哧,陆厝就在后面打个下手。
递块抹布,送个扫把啥的。
煎锅底部乌漆嘛黑,顾裕生摸了把,感觉再让陆厝继续造作下去的话,马上就得烧出个大窟窿。
“你在家里没做过饭吗?”
陆厝自知理亏:“没有。”
他肩膀上仿佛还留有顾裕生拍过的触感,那人的体温总是有点凉,和表情一样,清冷,不近人情。
就动作而言,还蛮直男的。
却认识那么多混迹情场的浪子。
陆厝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
看着顾裕生后颈上露出的一小片洁白的皮肤。
以及因为俯身下去的动作,而明显的腰线。
因为在家里,所以穿的是件很简单的纯色睡衣,宽大柔软,只有在完全弓着背的时候,才能窥得那么一点,被掩饰的美好痕迹。
陆厝没什么表情地收回目光,随手拎起个杯子。
却在松手的瞬间,迟疑了下。
没再继续给顾裕生添麻烦。
虽然他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会惯于这样的行为。
在陆厝的认知里,适当地搞砸一些事,会有很好的收获。
他不理解,可他会跟着演,会学习。
从男女恋爱惯用的借书,到那个漂亮的阿姨故意把红酒泼在爸爸西装上,陆厝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静静地观察这一切。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他很轻易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果不行,就想办法去得到。
哪怕去抢。
无论是哭,还是笑,陆厝都很擅长模仿。
小时候一次晚宴,外交大使家的小公子看上了他手中的玩具,伸着两条小胖胳膊过来,要拿。
不给。
陆厝把玩具举得很高。
小公子嚎啕大哭,差点扯下精致的桌布。
在对方尴尬的眼神中,父亲歉意地揉着他的脑袋:“小厝,能把玩具给弟弟分享一下吗?”
好烦。
为什么还在哭。
还被母亲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头颅。
陆厝想了想,也张开嘴,哭了起来。
果然,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个拥抱。
立刻就厌倦了。
他朝着小公子扬了扬手中的玩具:“想要吗?”
“嗯!”
男孩圆溜溜的眼睛睁大了。
“不给你。”
玩具被踩碎了。
陆厝坐在凳子上,两条小腿晃啊晃,嘴角微扬。
他发现了比玩具更有意思的东西。
那天晚上,父亲和家族的一个长辈起了小小的争吵。
“小厝宁愿把东西打碎,都不给别人,那不就是孩子护食吗,多正常!”
父亲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不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个玩具。”
他的儿子,只是在模仿人类的情感。
在高兴时,是什么反应,在生气时,又是什么样子。
就像此刻,隔着门缝,露出一只睫毛很长的眼睛。
懵懂而天真。
-
收拾完,都饿过劲儿了。
俩人都去洗了个澡,顾裕生出来得晚,擦着头发往外走的时候,看到陆厝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双手老式交叠,一副心虚惭愧的样子。
“我事先说好,”顾裕生把毛巾放回去,“你想明白后,就不能再去找傅明寒了。”
他不知道陆厝心里在想啥。
怕真的因为担忧,跑出去寻找失踪的傅明寒。
所以,他就把之后的剧情,稍微透露了一点点。
描述了下选择和渣攻在一起后,会被虐得有多惨。
虽然讲的时候,顾裕生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陆厝脸颊泛着薄红,眼神躲闪。
还明显呼吸急促。
你在兴奋什么!
这小白花铁定有些不正常。
嘴上却答应得很好。
“别有什么压力,明天去你学校看看开除的事,”顾裕生戴好眼镜,“接下来的话,一步步来。”
总会有办法的。
“好的,我知道了。”
“千万别再恋爱脑,”顾裕生走到他身边,“我可受不了自己费劲巴拉半天,你们甜蜜在一起,又选择原谅他。”
陆厝咕咕哝哝的:“我都知道的啦……”
可以,顾裕生终于满意了点。
也可能是外面依然没停的雨,让他感受到无比的安全感,连带看陆厝都顺眼了点。
“晚上怎么吃饭?”
陆厝想了想:“出去吃好吗,我知道西边有家很好吃的餐厅。”
顾裕生:“真的吗?”
“嗯!”
陆厝神采飞扬道:“以前傅明寒追我的时候,就带我去那里吃过,他们家有很多特色菜,环境也很浪漫。”
话音落下,对面的人果然安静下来。
陆厝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