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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之后,艾伦将行李交给列车员,自己小心翼翼地带着妻子和孩子前往朋友为他们预定的一等座车箱。
车厢里人不算多,非常安静,似乎每个乘客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连交流的人都没有多少。艾伦走过两节车厢,发现这一辆车上的乘客总共还不到五十人。
看来,虽然经济略有回升,社会矛盾也得到了缓解,但是在彻底稳定下来之前,人们还是不愿意离开长久居住地的……艾伦松了口气,这下他不必担心车内的嘈杂将小儿子吵醒了。
妻子已经坐下,位置很宽敞,威尔睡着之后,看上去又像平日家里那个可爱的小天使了。
坐了下来后,艾伦状若平常地从窗外的报童手中买了份报纸,悠闲地展开阅读。
呜!
很快,汽笛声响,蒸汽列车哐当哐当地奔驰了起来,窗外的风景一幕又一幕地加速掠过。
艾伦和维尔玛小声交谈着,讨论海滨城市的风光和美味的风味烤鱼,一起期待着在迪西海湾里未来几天的悠闲度假生活。
……
伦纳德在船舱里休息了几个小时,随后再一次走出了房间,登上了甲板,随意地在船舷边上看着河岸的风光。
“这里比鲁恩冷一些。”
伦纳德把手拢在嘴边,自言自语地呼出一口气,看到了被风吹散的白汽。
他入乡随俗地换了身衣服,没再穿自己身上那套正装,而是用手上的金镑在城市里兑换了一些因蒂斯的货币置办了新的衣服和随身用品。
他换上了一身在因蒂斯较为常见,但是在鲁恩人看来有些哨的衬衫和外套。外套上零零碎碎地缀着些金色的配饰,走起路来还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对经常需要悄悄行动的伦纳德来说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黑夜教会高级执事拥有的圣徽和那双红色的手套,被他和其他零碎的物品一起整齐地叠好,放在了自己刚买的小行李箱里。在伦纳德看来,这两样事物是里面最有价值的东西。
现在,他看上去完全是一个出门旅行的因蒂斯青年,那双绿色的眼睛不经意间和某位女士或者先生目光相对时,总能让对方的心中升起一些涟漪。
为了更舒适也更快捷地前进,他选择登上了一艘沿着塞伦佐河向北前进的蒸汽动力客轮。塞伦佐河在特里尔和莱恩河产生交集,他到时候可以考虑在特里尔待一会儿,去见见塔罗会上的同伴们,然后继续前往北方。
现在他没什么事情,仿佛在异国他乡度过久违的假期。
河上很冷,甲板上几乎没有乘客出来吹风,餐厅的早餐也差几分钟才开始供应,伦纳德整了整衣领,看着河岸两边相对崭新的房屋,和远方似乎经历过什么巨大冲击而呈现出不少垮塌痕迹的建筑、不过他对因蒂斯的风景并不感兴趣,整条船上,他最喜欢的还是自己一等舱的柔软床铺。
虽然不用睡觉,但是放松地躺在上面也是十分舒适惬意的。
“克莱恩现在在弗萨克……”
周围没人,伦纳德便小声自言自语:“他在弗萨克干什么?”
帕列斯也没说话,过了几秒,伦纳德又说道:“对了,老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一个秘偶小镇?就跟你说的‘夜之国’一样,里面一个活人都没有的那种?”
“我在塔罗会上问了克莱恩,什么时候能把牌给他,他说我也要去弗萨克找他才行。”
“小镇到底是什么东西,老头,你知道吗?”
帕列斯啧了一声:“别什么都问我,这些事情你不能自己动脑子想想?退一万步,那是你的前同事,又不是我的,你有话你不能直接问……他吗?”
“我确实忘了问他联系的手段——但是这个,我可以向‘愚者’先生祈祷。”伦纳德嘀咕,刚准备再说点什么,他就看见其他舱房的门陆续打开,有一些乘客走了出来,开始前往餐厅。
到早餐的时间了?伦纳德听到了铃铛被敲响的声音,身为外国人,他对这种这种高级国内航船的餐饮抱有不小的期待。他暂时停止了跟帕列斯斗嘴,也跟着乘客们快速往餐厅的方向移动。
伦纳德不问,帕列斯也乐得不说话。
祂正好也想不明白“愚者”的这些事情,帕列斯现在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将“秘偶城市是‘占卜家’序列一的仪式”这个信息告诉伦纳德,不然他们两个现在绝对是一起一筹莫展。
帕列斯实在是被这个再明显不过的“诡秘侍者”晋升仪式给打愣住了,这完全推翻了祂自己之前信心满满的推测“现在在源堡上的应该是一直隐藏着的那个‘诡秘侍者’”。显然,如果对方已经是诡秘侍者,那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准备一遍仪式真是闲的没事,祂应该专注于容纳唯一性以及尽快集齐其他序列一。
“秘偶小镇”显然是属于“愚者”的,再怎么样也是属于这个阵营的,但伦纳德的那个前同事为什么会在有“愚者”存在的同时准备序列一的仪式?
反正那不可能是查拉图,那家伙现在可能还在偷偷摸摸地计算复活的时间。而安提哥努斯也绝对不可能想要再来一次秘偶小镇——这显然也不是重建“夜之国”啊。所以现在其实只有一个答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