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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1号陵寝。
砰!
一声重物坠地的响声后,地下空间的边缘出现了一个狭窄的,不规则的隧道洞口。紧接着,布料和地面砂石摩擦的沙沙声由远而近地传来,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人从里面膝行着爬了出来。
他进入了这处宽广的地下空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此人赫然是带队前往陵寝的那个军情九处的非凡者队长,他全身上下都湿淋淋的,头发一绺一绺地粘在额头上,仿佛刚从水里爬上来,肩膀上表明军衔的肩章也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遗失。
同时,他的膝盖处的布料破了一个大洞,露出被粗糙的地面磨破、鲜血淋漓的皮肤。而中序列非凡者强大的身体自愈能力似乎受到了什么制约,他身上的伤口时而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时而又突然放缓速度,甚至让已经结好的血痂重新裂开流血,始终保持在一个不好不坏的状态。
艰难地钻出了那个狭窄的隧道之后,他胡乱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抹干净了脸上的血迹。
这位军官勉强地在黑暗的环境中扶着墙站立了起来,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于是又一次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尽管再怎么整理看上去都已经很狼狈了。
随后,他伸手进怀里,摸索那个能够回应他的愿望的奇特瓶子。
他的指尖摸到了怀里的瓶子,却先一步感受到了那黏腻冰冷的、不属于玻璃瓶的质感。
周围一片漆黑,但军官就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件物品的异常一样,直接伸手将这件东西取了出来。
在他的夜视能力之中,这件物品早就已经不再是最开始人畜无害、小商店里随处可见的许愿玻璃瓶的样子——玻璃瓶中居然盛满了可疑的红色液体,尽管瓶口的软木塞还好好地塞着,但这个小小的塞子似乎也早就被泡透,就算不去摇晃它,那些粘稠的、暗红色的东西还是不断地从瓶子的缝隙渗出,仿佛无穷无尽般向外满溢着。
这件封印物一副已经“吃饱了”的样子,用来许愿的那张细长的纸条已经完全淹没在这瓶骇人的红色液体里。愿望需要写在纸上,而现在看来,就好像是求助的机会已经用完了似的。
然而军官却仿佛根本不在乎到底还有没有纸条能给自己书写,他握紧这个不断流淌着黏腻的红色液体的瓶子,低声说道:
“亮光。”
这周围一片漆黑,他需要光芒来指引接下来前进的方向。
当然,他是中序列强者,再加上魔药本身对身体的强化,即便是在完全无光的地方,他也能把周围的障碍看得清清楚楚。但眼下这里似乎有些不一样,这里深处地下,没有一丝光源的同时,居然四处都是浓郁得仿佛无法化开的黑暗。
在这个地方,他就像是失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通过仔细倾听、摸索周围的墙壁、以及感受这里的空气的温度和湿度的方法确认自己来到了一个宽敞干燥的空间。
过了好一会儿,亮光也没有出现。
“已经没有筹码了吗?”他下意识地把头转向了这个方向,语气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虽然看不见,但他清楚地感觉到那个玻璃瓶里的液体正慢慢地溢出,流淌到自己的虎口,然后顺着手背和指缝往下,在最低端滴落下去,让地面上多出一滴可能是血的东西。
这东西被自己手心的温度弄得温热,在这样寂静紧张的环境里,军官能够通过握紧这件东西来反向感知到自己的脉搏,就好像自己手里抓着的是一个还有着余温的心脏碎片。
既然这件东西已经不能再满足自己的需要,军官便随手将这个瓶子丢在了地上。
他靠近四周的墙壁,小心翼翼地摸着墙壁前进。
这里似乎没有任何危险,而且相当宽敞,地面平整,地面也相对完整。走着走着。他摸到了墙壁上有一个凸起的位置,似乎是墙上烛台,但他身上已经没有火种。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计算,一、二、三……数到
这样绝对黑暗的环境里居然存在着一个大洞!
前面垮塌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摸索另一边的墙壁,这边同样有着烛台,而在数到
这里原本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被装饰得如同皇宫一般。漆黑坚固的墙壁上雕刻着复杂神秘且没有一块重复区域的纹,长长的桌子摆在两边,各种精致的摆设整齐且保持着一定的数量差距摆放在两边的长桌上,地面上铺着绣着金线的猩红长绒地毯,直直地通向最前方。
最前方是一个三层的高台,高台的正中央摆放着一把宛如整块黑铁铸成的巨大座椅。
猩红的地毯延伸到高台的前方,像是加冕之路。
一个漆黑的,看不清面容的阴影就坐在那王座上,一呼一吸之间,墙壁上的火光也时明时灭。
目睹着庄严肃穆的一幕,军官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突然,灵性直觉勾勒出的画面剧烈地震动起来,就好像有人正在袭击这处地下建筑。
长桌上的物件纷纷摇晃着掉落在地,上方的东西也掉落下来。紧接着巨大的雷神在脑海中炸开,雷光一层层地击穿了坚固的陵寝,最后一道宛如树干粗细的雷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