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琉璃那叫人心酸又惊艳的笑容,木莲缓步走到她身边静静跪下来:“不管格格想做什么,奴婢愿为先使。”
宋琉璃挑了挑眉,看着木莲神色不明:“你考虑好了?”
木莲端正地叩头下去:“奴婢本就是格格的奴才,正院那边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为什么?”虽然宋琉璃一直在算计着木莲的忠心,可她选的这个时候也太微妙了些。
木莲没有抬头:“给了您的奴才,没道理心还在别处,奴婢才算是想明白,只盼格格不嫌弃。”
伺候宋琉璃这么久,也不知是格格心思太单纯还是无所畏惧,很多事情都并未瞒着她,包括格格每日里不停在纸上描绘的符篆。
看得多了,感受便更深。
在外院,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奴才,即便是做眼线,也是提心吊胆终日难眠。
她并非天生话少,只是明白说的少错的少这个道理罢了。
是奴才都有往上爬的心,格格不会对正院动手,她便没了顾虑,到底是要选择一头尽忠,才能有出头之日。
再者她也实实在在心疼格格平白遭受这无妄之灾。
“你先起来。”宋琉璃唇角微勾,增生符的效果比她想的还要好些,只要画符技术强,没有撬不动的钉子。
等木莲起身后,她看着木莲非常认真道:“既然你愿意认我为主,那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木莲认真点头:“格格尽管吩咐。”
“茯苓识字不多,她脸皮子又薄,出府带回来的话本子实在是太无聊。以后这事儿就交给你,多选些新奇香艳的进来,我这半年日子才更好过些。”宋琉璃说得更认真了些。
木莲:“……”就突然有点后悔。
宋琉璃看着木莲哽住的样子,笑容真切了些。
她这几日也算是小小出了口气,让四爷知道自己的态度,却也没叫他厌了自己,这便达成了第一个目的。
第二件需要做的事情……禁足半年可不行。且不说四爷会不会过来,真下去半年,府里头下人们谁还会把她当成一回事儿,总是要尽快解除禁足。
李氏不是陷害她吗?等她出去了,走着瞧便是。
她这人嘴皮子和陷害人的计谋是耍不过本土宅斗选手,可她本就不是爱跟人吵架的人。
虽然她总是下意识排斥上辈子的家人,到底还是受他们影响颇多,其中最深刻的莫过于对效率的高要求。
瞎逼逼对宋琉璃来说,纯属浪费时间。保命小技巧六:能动手就直接动手,不能动手就怂起来等着能动手的时机,总有能咬死对方的时候。
她那小黑本儿也不是摆着好看的,眼下福晋都后退一射之地,李氏大名高挂榜首。
李氏本以为自己的敲打能让宋琉
璃知道进退,却没想到是叫醒了一只野狐狸。
眼下她也没心思理会宋琉璃这头,一门心思防备着正院和乌雅氏,只想着先好好生下孩子。
自打入了冬开始,她总是频频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但不管是太医或者府医,甚至是她让李夫人借机带进来的医婆子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喝着安胎药的时候倒是能缓解一下症状,可随着她肚子日渐大起来,那安胎药一停下就总是这儿不爽利那儿不痛快。
这让她莫名的开始暴躁,清风苑的奴才们日子都艰难了许多,个个儿都伺候得更小心了些。
即便如此,李氏心情也没能和缓下来,连春桃和赵福成都被她罚过,只程嬷嬷和春巧聪明才没凑到枪口上。
偏偏外头大雪飘飘,清风苑里却迎来了雪上添霜的李夫人,一进门就开始抹眼泪。
“你爹在通州做县令做的好好儿的,眼看着就要回京述职,走到半道儿就叫人锁起来下了大狱。砸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也见不着人,只说他是贪污行贿的重犯,这可如何是好?”
李氏听到这话,一惊一怒之下,肚子立马就有些不舒服。
春巧见李夫人进门就开始流泪,早就端着安胎药站在一旁,眼下看见李氏皱眉,赶紧把药端过来伺候着。
李氏喝完药后,肚子很快便舒服了些。
她强忍着被李夫人哭得烦躁莫名的情绪问:“可有说贪污了多少?可有当堂过审?”
李夫人擦着眼泪:“不曾过堂,也不知道贪污了多少。只说这事儿是户部尚书亲自下的令,实属确凿。可你也知道……这年头哪个当官儿的不贪,你爹也不过……”
“娘!”李氏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叫出来,脸色难看得紧,“这话以后不许再说!您只去查明白到底贪了多少,派人与我报个信便是!”
李夫人向来以夫为天,眼下夫君被下了大狱,仓惶之下只能听女儿的。
她点点头,也不曾多说一句关心的话,起身就往外走。
“我这就叫人去查!”
李氏:“……”
她被李夫人莽撞的样子气得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能在府里如鱼得水,固然是凭着自己的聪慧,但如果没有李父在外头帮衬着,也不能有今日的风光。
李夫人这不顶事的样子如何叫她不心焦?
努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