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福晋到清风苑的时候,后院所有的女人都过来了,连侍妾都被请了过来。
李氏才刚生产完没多久,看起来还是虚弱至极,可她仍然脸色苍白端坐在椅子上,只眼眶通红,像是哭过的样子。
等她进门后,众女眷先给她行了礼,她给四爷见过礼后才坐在了旁侧的软榻上。
“不知爷今日叫咱们过来,可是李妹妹生产之事……查出了什么?”乌拉那拉氏扫视了众女一眼,不动声色在乌雅氏身上顿了一下,才转头看向四爷。
四爷冷着脸还不曾说话,李氏便扶着春巧的手站起身,直接跪倒在四爷面前。
“先前婢妾做了很多错事,一步错步步错,有今日这一遭婢妾也受到教训了,可孩子没有错,还请爷为婢妾做主。”说完她直接叩头在地上。
福晋皱了皱眉,她小心看了眼四爷,见他眼神稍缓,心下了然,看样子李氏在她来之前也没说什么。
她见四爷没有开口的打算,便温和应声道:“李妹妹还在月子里,小心伤了身子,你先起来,有什么坐着说便是。”
李氏脸色白到有些透明,她好似没有听到福晋的话一般,只倔强地直起身来便哽咽道:“还请爷明鉴,是福晋纵容乌雅氏给婢妾下了药!”
在场所有女眷都睁大了眼睛,连四爷都皱起了眉。
今日他允了李氏这一出,是因着万岁爷有叮嘱,他也实在受够了后院一直不停有孩子死去的事儿。
可他让粘杆处查过,并无可疑的人和药物进过清风苑,倒是赵福成频繁出府采买安胎药,没喝完的药粘杆处也查了,不曾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乌拉那拉氏脸色也冷下来:“李氏,我体谅你刚没了孩子,不成想倒是纵得你满嘴胡沁,谁给你的胆子构陷主母?”
乌雅氏也站出来一脸正色:“回爷的话,婢妾日日在凝松堂修身养性,也管教着下人不曾外出,李姐姐没了孩子婢妾能理解,可……婢妾愿意让凝松堂所有下人都接受审问!”
宋琉璃隐晦地挑了挑眉,乌雅氏这说话水平很微妙啊,小偷主动要求搜身以证清白,还表明了自个儿的体贴善良和清风霁月,好一朵与世无
争的白莲呢。
李氏不为所动地抬起头看着神色莫测的四爷:“婢妾也不是第一次有身孕,也曾生了大格格和二阿哥,若不是中了毒,婢妾如何会……如何会难产生下……死胎。”
见李氏说着便不可自抑地哭出声儿来,四爷心下微动,给苏培盛使了个眼色。
即便李氏真的该死,她还是大格格和二阿哥的额娘,还在小月子里,横不能一直跪在地上受凉。
李氏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以后,春巧流着泪赶紧给她盖上了厚毯子,即便这般,许是因为无力,李氏也还是忍不住一直在哆嗦。
“婢妾不求其他,只求爷明察!婢妾虽蠢笨,可陪在爷身边也有十三年了,这些年来婢妾是有不规矩的地方,也从不曾如前些时日那般暴躁易怒过,更不曾对下人们整日打骂过,清风苑所有的奴才都可以为婢妾作证!”
这个不肖她说,四爷也能感觉地出来。李氏这次有孕后,脾气确实变了不少,他一直以为是因着升了侧福晋的缘故,眼下想起那个孩子的样子,他眸子深处更多了几分冰寒。
乌雅氏这时却是犹豫着站了出来:“若说有人对清风苑下手,婢妾前些时日倒是看见了不妥当的地方。”
四爷冷冷吩咐:“说。”
乌雅氏在福晋警惕的目光中扫了宋琉璃一眼:“前段时日婢妾的奴才去提膳时,曾碰到木莲鬼鬼祟祟出现在外院,听说木莲的家人在庄子上做管事,想来带些什么入府,也不无可能。”
宋琉璃心下冷笑,这乌雅氏还真是甩得一手好锅,她好整以暇坐在那儿:“乌雅格格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你这是指责我对侧福晋下手?”
李氏白着脸冷冷斜睨着她,心里也有了几分不肯定,毕竟她也陷害过宋琉璃,若这其中也有宋琉璃的手笔,她定会让宋琉璃死的很难看!
乌雅氏像是有些为难似的,却把李氏的疑惑也说了出来:“我只说了我看到的,是与不是自有爷和福晋做主。爷生辰时发生的事情,毕竟……大伙儿也都看到了。”
宋琉璃冷哼一声,像是懒得跟乌雅氏说话,这不在意的样子倒是让乌雅氏脸色尴尬起来,心里也增添了几分恼意。
倒是木莲,她一言不发
跪下来,冲着四爷叩头下去,也不起身只跪伏在地上。
其他女眷们都在宋琉璃和李氏身上隐晦地扫来扫去,许多人心里都对以前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宋琉璃多了几分戒备。
若真是她,那宋琉璃这心计可是太厉害了。
没待她们多想,四爷狠狠拍了矮几一下,脸上泛起冰霜之色:“木莲是爷叫去外院的,此事不必再提!李氏你折腾这般大的阵仗,想说的就是这些?”
乌雅氏闻言惊了一下,木莲是四爷的人?
随即她脸色一白,若真是这样,她叫人盯着木莲会不会叫四爷多想?
李氏冷冷扫过乌雅氏,又一次开口:“婢妾有证据,可以证明乌雅氏对清风苑动手。福晋作为主母不可能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