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漪上了马车,与一脸傻笑的四爷面对面坐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四爷喝醉了的模样,也不闹,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傻兮兮的笑着,像个大孩子。
四爷仿佛只认得兰清漪一般,像一条小尾巴一样的跟在她的身后,兰清漪怕他晚上闹吵到四阿哥,便没回清溪院去,而是带着四爷去了前院。
今儿是年三十,府里的奴才们除了值夜的几个,也都轮休去了,所以此时的前院里要比往常安静的多,四爷屋门口没有奴才守着,屋里点着一盏幽暗的烛火。
兰清漪叫苏培盛去给四爷弄碗醒酒汤来,以免他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自己则是牵着乖巧的四爷进了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人,这让兰清漪很是奇怪,按理来说,怎么也应该有个值夜的留下看着灯火。
不过四爷此时正醉的厉害,她也没空去纠结这个,径直拉着四爷走到床边,伸手便将四爷推坐在床上。
四爷傻呵呵的笑着,顺着兰清漪的力道坐下,然后顺势往后一躺,一头砸在身后的被子上,只听被子?里传来一声娇怯怯的“哎呦”,然后竟然从被子的一头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白色的寝衣,黑色的长发披散着,脸上涂的如同白墙一般,嘴上却涂的鲜红。
兰清漪没有防备,“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手疾眼快的拉着四爷就往外拖,嘴里喊着:“鬼啊!”
四爷醉的厉害,被她拖着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接从床上摔到了床边的木头脚踏上,发?出“咚”的一声。
刚吩咐完小太监去拿醒酒汤的苏培盛就听到了兰清漪的喊叫生,吓得一机灵,连忙带人进来查看,几个小太监上前将那白衣人抓住,苏培盛则是赶紧将四爷给扶了起来。
半晌后,听到了消息的福晋匆匆赶过来,只见喝了醒酒汤的四爷一边揉着头一边冷冷的盯着跪在面前的乌兰图雅,气的说不出话来。
而兰清漪则是坐在一旁,让府医给她检查刚刚拉四爷时扭到的胳膊。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穿成这样跑到前院里来做什?么?”福晋皱着眉问乌兰图雅。
乌兰图雅一脸委屈的道:“自从草原回来,我就
没见过四爷,我也是四爷的格格,为什么我不能来这里?”
四爷看向福晋,福晋福了福身道:“是妾身的不是,应该请教?养嬷嬷来给雅格格好好讲讲规矩的。”
四爷挥了挥手道:“福晋知道就好,人你赶紧带走,该怎么教?就怎么教?,没学好规矩之前不许她再出来了。”
那日四爷遇刺,被迫要到热河行宫养伤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武格格和乌兰图雅,而是叫她们跟着御驾一起回京的。
福晋对这个蒙古格格也有些棘手,毕竟出身高贵,也不好怠慢了,索性给了她一个单独的小院子,离尹格格住的院子比较近,却要比尹格格的院子大得多。
四爷回京之后,事务繁忙,基本上除了清溪院哪儿都不怎么去,更是把乌兰图雅给?忘在了脑后,可谁知道这个蒙古格格竟然胆子?这么大,大半夜的就敢往四爷床上钻。
四爷心里很不喜欢这样的姑娘,这让他想到了乌日娜,那个封了嫔还与太子?私通的女子,所以自此对乌兰图雅更加厌烦。
福晋带走了哭哭啼啼的乌兰图雅,可兰清漪的胳膊却伤得不轻,四爷犹豫了一下,对她道:“既然你受了伤,明儿就不要再跟着进宫了,好好的养伤要紧。”
兰清漪有些纠结:“可大过年的报病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的,”四爷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爷替你跟额娘说,你这胳膊得抹药,进宫的时候身上有药味也是不好的。”
既然四爷这么说,兰清漪也就点头答应了,一想到不需要再起这么早进宫,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困意开始上涌。
兰清漪揉着眼睛对四爷道:“爷,困了,睡吧。”
四爷笑着牵着她,二人梳洗了一番,一起滚上了床,迅速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四爷仍是要起来进宫的,他轻轻的将胳膊从兰清漪的头下抽了出来,又把一个软枕放在她的身后,以免她翻身的时候碰到胳膊上的伤处。
这一夜,因为担心碰到兰清漪的胳膊,四爷其实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出门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很,他也不想骑马了,左右今日弘时也不用进宫,福晋的马车上爷宽敞,四爷干脆就钻进了福晋的马车。
一上
车,却见大格格正哄着福晋喝些参茶,福晋也是一脸的倦意,眼下青黑,似乎也是没睡好。
“福晋这是怎么了?”四爷坐稳之后问道,“若是身体不舒服,告病也使得,不要强撑。”
福晋摇了摇头,面露苦笑:“还不是昨儿被雅格格闹的,她在正院哭闹了半宿,说尹格格害她,问她她又说不明白,让她回去却又不肯,我没法子?,只能先将她关在小佛堂了,等爷有空了再处置吧。”
福晋也很为难,毕竟是蒙古格格,她还是有顾忌的,可这个乌兰图雅却是个毫不顾忌的主儿,碰到她,福晋也是棘手的很。
今日进宫的流程与昨日差不多,依旧是先去奉先殿供奉,然后男女分开各自开宴,而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