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犼和青狮见小白象这个赖皮的,老爷给检查完了竟也不走,还把自己的大脑袋躺在老爷怀里赖叽,顿时生气了,跳到白象身上一顿乱踩!
小白象哼哼唧唧地,柱子一般的小粗腿儿一翘一翘的,越发赖在老爷怀里不起来,短胖的长鼻子卷着通天的胳膊,豆豆眼水汪汪的:他受伤啦,他被欺负啦,委屈屈,要老爷亲亲抱抱!
举高高就算了。
他也怕累着老爷呢。
结果这样叫金毛犼和青狮更生气了:这厮惯会做样子!师姐面前这样,老爷面前还这样!
讨嫌!
他们也不管小白象了,一起挤到通天怀里去,嗷呜嗷呜地撒娇。
通天一乐,自己家这几个,还是从前那性子,半点都没变。
于是挨个亲亲抱抱哄哄。
结果闹得床上的大家都醒了,一起吭哧吭哧地扑过来要抱,通天怀里满当当,恨不得长十七八只手,挨个宠幸一回。
唉,圣人的日子,也好苦恼哦。
闹了一会儿,通天忽地想起来,问白象道,“你大师兄说你能化形回人了?可我刚才瞧着,你体内伤还未曾完全养好,不要勉强自己化形。”
小白象眨眨豆子眼,大耳朵呼扇一下,有点儿羞窘,昂了一声,才小声儿地解释,“……也不能持久,就一会会儿,便坚持不住了。”
“现在还不能服侍老爷……”
通天就笑,摸摸这崽崽长鼻子,“老爷也不急着要你们服侍,你们养好了身体,比什么都强。”
多宝洗漱完了回来,见这些赖皮一大早又围着师父撒娇,便来撵他们,“悟空跟狮宝都去山顶呼吸吐纳了,你们还在这儿装小宝宝,是不是讨打!赶紧下来!”
一大群小家伙轰隆隆皮里扑棱地连滚带飞,眨眼间跑不见了。
昨天还冷脸训徒弟的师父略心虚,冲着自己大弟子呵呵一笑,“为师这不是给他们检查一下嘛,多宝啊……”
多宝微微一笑,打断师父的小心思,“师父,您也该给师弟们讲讲经了,大家久不见您,之前学的那些东西都快在灵山给洗脑洗干净了,正好您回来了,今儿日子也好,等下弟子给您准备准备,我们在殿前听讲,可好?”
本打算今日里搂着一堆毛团子懒懒地晒个太阳的上清圣人:……
唉,算了,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没有懒懒散散的资格!
难道他还比不过悟空和那只狮崽崽嘛?
悟空原本是个贪玩儿的性子,可瞧瞧现在,叫小太乙他家那只奸计百出的小狮子给激励成啥样儿了?
大清早小哥俩竟然不赖床,跑去山顶呼吸吐纳?
唉,真是,人心不古啊……
通天心里默默抱怨徒不肖父,懒洋洋地起身,懒洋洋地梳洗换衣裳,懒洋洋地迈步出了房门,来在殿前……
通天:……
碧游宫正殿广场上,哪哪儿都是人,地上坐满了不说,半空里也黑压压一片,连日星都遮住了。
正好给他廊下投下一片阴凉来。
这,这这这,这是做什么?
通天疑惑不解,大为震撼,“你们这在半空飘着,是做什么呢?”
多宝带着人给他搬了桌案来,笑着道,“这是跟灵山学的,那边地方小坐不下,满天的佛菩萨就这么飘在半空,人摞人的。”
“师父您这回回来是第一次开讲,大家不愿错过,就都来了,结果发现坐不下,他们就习惯性的飘上去了。”
通天心中酸涩,只是他什么话都没说,面上带着淡然的微笑,袍袖一挥,便把殿前广场扩容了无数倍,叫每个弟子门人都盘膝安稳地坐了下来,“不需飘着,大家都好生安坐吧!”
弟子们坐下之后才发现,教主使了妙法,叫自己不管坐的离大殿有多远,只一抬眼,便觉教主就在身前眼前,容颜清晰可见,低垂的眉眼,似乎正专注地注视着自己,声音也如在耳侧,声声入耳,字字入心。
激动!
对啊,这才是他们从前在碧游宫的日常啊!
矬!在灵山抠搜日子过惯了,竟忘了他们教主是多么牛掰的人了,就灵山那如来,如何比得上他们教主万分之一?
弟子们心中火热,精神不免振作了好大一截,热闹了一下,又规规矩矩地坐好,等着开讲。
悟空拉着狮崽,坐在最前排,他们身边,则是教中所有的毛头小崽崽。
毛团团挤挤挨挨的,凑做一堆儿,大眼睛懵懂可爱,一瞧就叫人赏心悦目。
通天手痒,不自觉地回头瞅了自己大徒弟一眼。
坐在师父身后,眼睛瞧着下面教众的多宝眼神跟师父对视了一下,立时心领神会,黝黑的圆眼睛就立起来了:想都别想!
他才不要去师父手心趴着!
他截教大师兄的尊严何在,体统何在,脸面何在?
通天被拒,伤心地叹口气,转过身去,四下撒嘛了一圈儿,招招手,唤过来一只小玄凤拢在手心,不等大徒弟在背后跟他使动静儿,便开口道,“诸君历劫归来……”
无上玄妙道音在碧游宫中缓缓荡漾开来,传遍了整个蓬莱岛。
岛中有慧根的灵兽懵懂之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