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骞附和的点头赔笑,毕恭毕敬的跟在袁老的身份。
经过袁老方才的一顿恐吓,就算李骞对这老东西再有意见,此刻也不敢显露出分毫,只得有机会再摆脱这个老家伙的控制。
离开府邸,被打发走的李戡没有甘心离开,而是跟一条狗一样,蹲在府邸外的石墩边上。
一看到李骞走出来,李戡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极尽谄媚的笑道:“县令大人,我等你许久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回去吗?”李骞不悦的皱了皱眉。
要不是袁老在旁边,李骞都想把袁老对他的怨气全撒在李戡的身上。
“县令大人,请您务必让我跟着您,我想看看您大显神威,惩戒那歹人!”李戡匍匐在地上,重重地磕着头。
那模样,比李骞养了好些年的狗还要忠诚。
如果是寻常的时候,李骞可能会欣赏李戡这种做派,甚至会把李戡安排到自己的身边。
但此时李戡的献媚,不但不能引起李骞的欣赏,反而以一种极其恶心的方式撞在枪口上。
别说收下李戡了,现在李骞都想过去踹李戡一脚。
好在袁老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高冷的走开。
“随你。”李骞平复不爽的心绪,淡淡说道。
“多谢县令大人!”李戡高声跪拜,再次重重地磕头,几颗略显尖利的砂砾嵌进额头里,因此渗出了血。
对此时的李戡来说,他完全不在乎,在他看来,只要他能攀上李骞这根高枝,日后必将飞黄腾达。
再不济都不会跟之前一样,只能在村里干一些粗重的农活,劳劳碌碌半辈子,一事无成。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摆脱从前的身份。
不枉他冒死冲进县令府邸,为了此时此刻,一切都是值得的。
赶来汉阳城的罗屿,不到一会就找到小豆子口中说的北关药铺。
跟汉阳城的其他药铺比起来,北关药铺要显得老旧许多,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好,偏僻到没多少人知道,就算有人路过,也会误以为是即将倒闭的店铺。
罗屿紧张的走进药铺,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旁边还有一个手脚麻利,用着石磨研磨药材的小男孩。
罗屿的到来,让小男孩颇为好奇,他似乎很疑惑罗屿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公子,需要买点什么吗?”小男孩刚想起身,却被身后的老人用手压下。
“我来找人的。”罗屿也在打量着这对看起来像是爷孙俩的组合。
“这里就只有我和我的小孙子,请问你要找谁?”老人拄着拐杖来到罗屿的面前,问道。
罗屿皱了皱眉,难不成是小豆子骗他?
但转念一想,小豆子也没理由骗他。
那这老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叫罗屿,听说我父亲在您这里养伤,所以赶过来看看。”罗屿客气的双手抱拳。
或许出于难言之隐,老人才没有跟他说,索性道明身份,以免有什么误会。
“你就是罗屿?”老人从上到下的观察,似乎跟那对夫妻描述的大差不差。
“跟我来吧。”
好一会后,老人才放下戒心,带着罗屿往后屋走去。
“不好意思了公子,我刚刚那么说,也只是怕那群人再找过来。”老人歉意说道。
“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我父亲受伤了,还得靠您老人家照顾。”罗屿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这段恩情他是记下了。
等他把这件事办妥,会想办法回报这对爷孙俩。
“医者仁心,这是我行医之人应该做的。”老人洒脱地笑了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说是这么说,罗屿可不会把这件事当成过眼云烟,更不会转头就忘掉。
药铺的后屋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总共有三间房子,一间杂物房,两间住房。
在罗友山没来之前,那两间住房分别是老人和孙子居住,但在罗友山来了之后,老人就让罗友山去到他的房间居住,他则跟孙子挤在一起。
出于养伤的考虑,他的房间是最好的环境。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罗屿一眼看到在水池旁搓洗衣服的刘静华,那张过度操劳的脸上,挂满岁月的痕迹,皱纹在不知不觉爬上眼角,发根更是掩饰不住的雪白。
老人满目慈祥地微微一笑,默默地离开后屋。
“娘。”罗屿轻声呼唤。
用力搓洗衣服的刘静华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抬手揉了揉耳朵。
直到罗屿喊出第二声,刘静华才缓过神来,左顾右盼。
接着,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罗屿。
刘静华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然而揉了好几遍,罗屿的身影还在,她瞬间不敢想象的站了起来,连脚边木盆的水洒了一地,她都浑然不觉。
罗屿缓缓走过去,个头已经比刘静华高出一截。
刘静华呆呆地看着消失快一年之久的罗屿,颤抖地伸出手,在罗屿的脸上捏了捏。
那一瞬间,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走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回一封书信回来,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