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罗屿无奈一笑。
一个练气期二层敢在他的面前说这话,如果是在几个月之前,那他可能会好好斟酌,但让现在的他碰到,只能说这老头倒霉透了。
“爷爷,你没事吧?”小男孩连忙抱住老人,担心问道。
“你怎么不叫他们走?”老人心里大感不妙,他让小孙子去后屋通风报信,就是想让罗屿一家人带着他的小孙子远走高飞,而不是来救他这把老骨头。
他已经没几年可活了,死了也就死了,他小孙子还这么小,人生都还没开始,如果因为救他这把老骨头,葬送本应该逃走的生路,那他死都不会合眼。
“老先生放心吧,没事的。”胡冰璇跟在小男孩的身后,轻声安慰道。
练气期二层的袁老,在她眼里一览无余。
哪怕罗屿大意轻敌,被袁老伤到,还有她这个筑基在顶着。
当然,罗屿被袁老伤到的几率,几乎为零。
老人叹了口气,他只是当这两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见到袁老打死黄权的一幕,如果能见到,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年轻气盛。
袁老方才展露出来的身手,显然是实打实的练家子,寻常人哪里能打得过。
越是想这些,老人心里越是绝望。
摸着小孙子的脑袋,老人再次长叹。
“你是应该谢谢我,我若是你,此刻已然双膝跪地,求我放你一条生路。”袁老颇有大家风范的双手负后,冷淡说道。
罗屿实在想不通一个练气期二层,怎么能这么装逼,想当初林擎寿都没有这样,该不会以为自己这个练气期二层就天下无敌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罗屿忽然反应过来,在汉阳城这个地方,一个练气期二层确实可以称得上天下无敌了,毕竟这里离脉神山那么远,十年八年都不见得有一个修士路过。
“得亏你不是我,不然我得恶心死。”罗屿淡淡笑道。
袁老收敛嘴角的笑意,一双深陷下去的眼眶,射出两道摄人心魄的凶芒。
“我看你已有寻死之道。”袁老宽松的衣袍无风自动,更加彰显自身的不凡。
李骞在一旁看着,不禁阴恻恻的笑起来。
你小子乖乖受死不就得了,还不知死活的挑衅这老不死的,等下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袁老自恃高深,跨着大步走向罗屿,全然不把罗屿放在眼里。
罗屿泰然自若,看着快速靠近的袁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袁老与他保持极近的距离。
袁老的手掌从袖口探出,像方才打死黄泉那样故技重施。
当他掌心氤氲灵气,抖臂甩出的一瞬间,罗屿忽地抬起手,精准无误的抓在他干若枯木的手腕上。
袁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误以为是自己轻敌,没有用力,让这小子逃过一劫。
气沉丹田,便要用上七分力气。
然而,他依然没能挣脱开罗屿的束缚,不仅没能打下去,连抽出来都异常艰难。
这下袁老察觉到不对劲了,但他依旧没往罗屿比他强的这个方向想,他只是很奇怪无往不利的自己,怎么会突然使不上劲了。
不怪袁老有这种想法,实在是他在汉阳城待了太多年,知道这个地方就只有他一个修士,所以他才会自持修士的身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袁老冷哼一声,抬脚便要不讲武德的踢在罗屿的下阴。
角落的小男孩一下子就看到袁老肮脏的动作,他正想开口提醒罗屿小心,但下一刻传来惨叫声的,不是罗屿,而是袁老。
再一看,袁老的脚已经被罗屿踩了下去,连地板砖都裂开七八道裂缝。
一脚的力度之大,可见一斑。
久违的疼痛让袁老几乎喘不过气,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在汉阳城的这么多年里,他一直处于半修炼半静养的悠闲岁月,早已忘却曾经修炼带来的痛楚。
以至于罗屿踩碎他的脚骨,他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袁老的吃瘪,让李骞脸色发白。
在他印象中,袁老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以风烛残年之躯,力战数十人于不败之地,怎么可能会像现在展现出来的这样狼狈?
似曾相识的一幕重演,李戡被吓破了胆,脑海再次浮现出罗屿大杀四方的狠厉面孔。
连这老头都奈何不了罗屿的话,那再多人都于事无补。
再不跑,怕是来不及了。
李戡用力掐着不听使唤的大腿,强迫自己站起身来,然后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罗屿和袁老的身上,飞快的逃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剧烈的疼痛让袁老清醒不少,心中的高傲和自负荡然无存,他再看不出罗屿不好惹,那他这些年真的是白活了。
“明知故问。”罗屿单手拎起袁老,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如同拎起一只小鸡仔,哦不,是老鸡。
李骞干咽口水,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罗屿扭头瞥了一眼李骞,将手中的袁老抛了过去。
“快接住我!”袁老惊恐的大叫道。
李骞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可能还对袁老的话唯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