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泊徽自己走向了车库,也上了一辆车,再随着刚刚那车的痕迹一路离开。
到枫林南湾已经半个多小时。
金唯一直都在出神,发呆,直到下车时才发现后面跟着个车。
司泊徽把车停在几米外的地方,然后大步流星走去。金唯还在等司机拿行李,不然她就已经跑上楼了。
三两步走到她身边,男人双手扶住她的肩,眉头紧锁,声色微哑:“小唯,你可以在这待待,但是我们聊聊,好不好?在这聊聊,然后你再上去休息。”
“没什么可聊的,你回去吧。”
司机已经把行李箱拿来。金唯接过去,马上撒腿往入户大厅跑。
司泊徽就原地双眸紧紧看着,看着她一路直到最后一秒才回头匆匆看了他一眼。
她也舍不得的,司泊徽知道,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挽回,他说不出让她原谅的话。
…
金唯足足有大半年没来过这里的房子了,上次来也不知道要拿什么东西,来了几分钟就匆匆回去了。
一进屋,一屋子的闷沉味让她不适应。
放下行李箱,她去把所有窗户都打开。
然后往回走拿行李,只是忽然间觉得行李箱好重,她有点没力气,不想提了,想把它丢在这。
站了会儿,挣扎了会儿,金唯觉得自己脚也没力气了,最终原地蹲了下去,靠着门抱住膝盖,坐在了地上。
她眼眶通红,瞳孔饱含水花,模糊住眼前所有的视线。
脑海里漂浮过十几岁那年,在林州听到那个女人讲电话,说她知道金益渊有家庭,有儿有女,他什么都有,但是她控制不住。
后来她质问那个女人,她就马上道歉,一脸温柔似水的给她道歉说:小唯,阿姨也不想,但是阿姨真的喜欢你爸爸,那是阿姨以前很爱的人,隔了这么多年再见面,阿姨控制不住了。
她一句控制不住,她就可以毁了别人的家庭,她对一个有家庭的男人控制不住。金唯那会儿不知道她怎么说得出口的,可是时隔这么多年,她在面对外人提起时,还是这个无辜的说辞。
她还没跟司泊徽说,当年还跟她说了什么,她说小唯,你原谅阿姨好不好,你爸爸妈妈之间没感情的,你妈妈离开他也不会难过,可阿姨不行。
金唯想到这,就恶心得想死…
她眼泪扑通扑通地掉,气息急促。
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是一家人,她从小喜欢到大的人,司泊徽怎么会和那个女人是这种亲戚。
她都以为他们马上要结婚了呢…她马上有家了呢,结果……结果那个女人,她又出来了。
偏偏他们家和那个所谓的小姨关系那么好,她给他去开家长会,家里事情都是那个女人在管,他们家和那个女人密不可分。
金唯觉得心口在疼,她盼望已久的东西,忽然从眼前消逝而去,而且是因为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
开了所有窗的屋子里没一会儿就空气清新,晚风凉爽,吹得金唯湿漉漉的脸颊全是凉意,身子也都凉飕飕的。
晚些风越来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初秋第一场雨,不大,细微的雨幕如同薄纱一样在夜空中摇摆。
陆陆续续下到半夜,金唯累得整个人扛不住,就努力撑着酸麻的身子起来,回了房间。
这一夜也没有睡好,耳边是雨和风缠绕在一起的声音,以往她很喜欢,今晚却被吵得睡不着。
一眨眼天就亮了。
躺久了浑身酸,金唯起来去洗漱。
镜子里原本那双水灵清纯的眸子此刻格外红肿,像是以前拍哭戏,哭太久了,入戏太深走不出来的模样。
金唯看着自己,忽然也想起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走出来啊,一年多里习惯了和他的日子,以后要怎么重新过回一个人的日子。
她头痛得要裂。
不止头痛,一晚上流太多眼泪耗费太多力气了,这会儿还觉得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
金唯走到外面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可是空荡荡的。
也正常,以前她在这住的时候,冰箱里都什么都没有,现在一年多没回来住了,里面当然不会有吃的。
金唯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但是刚走到单元楼门口,忽然想起自己没戴口罩。
她非常累地在门口站了会儿,正要转身原路返回的时候,忽然停在对面的一辆车子的门被推开,下来了一个人。
雨后的天灰蒙蒙的,清早的凉意遍布在空气中,地上还是一片湿漉漉的小水坑,小区的枫叶上雨滴垂垂欲落。
司泊徽还是昨晚那身装束,白衬衣与黑西裤,眼神略显疲倦,车子甚至还停在昨晚那个地方,没有挪动一下。
金唯怔怔看着……他在楼下,待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