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念而好转,反而更加难受,在和为蔚说她去不了伦敦参加她的婚礼时,那天的难受尤为尤为地严重。
看她郁郁寡欢已经几个月,精神状态愈发地差,秦歆非常担心,想劝她回国去,去找她的司泊徽。
可是刚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金唯就说不要说这个事,眼眶里也都是泪,秦歆就被吓得不敢再提。
二十四岁的女孩子已经足够成熟也足够理智,不能接受自己释怀那段十四岁就失去家庭、和小三共处一室、在十六岁起又一个人生活多年的漫长日子;说远了,她这一身无法治愈的伤,也是当年为了生活费拍戏所致,她拍的第一部戏,有多拼命,受伤没有休息好就复工。
当年为了生活有多艰辛,她现在就有多不能接受自己原谅那个女人,接受自己去和她有关的任何人和事有任何的牵扯,哪怕自己分手后,痛苦不堪。
哪怕觉得自己的世界没了,她也不去接受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世界。
梅晚沁总是轻飘飘的,温柔地诉说自己的爱情,企图得到受害者的原谅,但她不知道她毁了多少东西,毁了一个小女孩原本应该最无忧无虑的十年。
秦歆知道她现在好像是被困在海中央,离岸边和海的另一面是同等的距离,但是她不愿意上岸,她觉得两边一个是曾经那个家一个是司泊徽,彼岸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此刻宁愿把自己溺死在海里。
金唯现在有点偏执,宁愿折磨自己也不回头,可能时间越长,思念越长,她越不会原谅,越不会让自己往回看。
就如同司泊徽一次又一次地来,他每次来她都会知道,但是他们从来没真正见过面。
…
司泊徽想过年的时候去新加坡,所以春节前回了趟览市。
落地时是下午,他带着礼物先驱车去了览北。秦译和外公外婆都在家。
见到他,秦译欲言又止几秒,最后还是喊了一声姐夫。外公外婆不知道情况,对他格外热情,非要留他吃晚饭。
他们告诉他,过两天要去新加坡过年去。
司泊徽应了好,又给两位老人家和秦译留了新年红包,说年后再来探望他们。
回家见了爷爷与父亲,司泊徽去楼上看在休息的梅晚悦。
梅晚悦精神状态有些差,司泊徽听说是刚刚和他小姨打了电话,他就没有多说什么,只当她们打太久了,说话说累了。
听他说过年不回来了,母亲好奇道:“过年你都不回来?公司放假了你还留在北市做什么?”
“想去看,朋友。”
“你小姨才说她最近身子不舒服,过年不回来了,你也不回来。”
司泊徽没有说话。
“看什么朋友呢?我还以为你过年会带女朋友回来呢,怎么不安排啦?”她轻叹口气,“早点带回来,早点结婚也好,别哪天我冷不丁身子不好,连儿媳妇都看不到。”
司泊徽坐在她床边的一把椅子里,依然沉默不语。
梅晚悦茫然地看着儿子:“怎么了?”
男人声色淡淡:“我们分手了。”
梅晚悦神色一顿,随即变为惊讶:“为什么呢?”
“她是我小姨父的女儿。”
“什么?”梅晚悦回味了下这句话好一会儿,才渐渐捋清里面复杂的关系,“你小姨父…现在这个小姨父,头婚的女儿?”
“嗯。”
梅晚悦深呼吸:“那,那怎么就分手了?”
司泊徽看母亲:“您不知道,我小姨是怎么和我现在这位姨父走到一起的吗?”
梅晚悦愣愣地看着儿子。
司泊徽阖下眼。
梅晚悦语气轻缓,透着一抹无可奈何:“我知道,我以前知道,有一阵我没再理她,以为她会断了,谁知道后来她说他离婚了,他们要结婚了,我很生气,只是,”她深深叹息,“只是也没办法就不再和她联系了,我从怀孕到生孩子,你小时候,都是你小姨在照顾的。”
司泊徽没有言语。
梅晚悦深深叹息:“所以,你那个女孩子,她和你分手了吗?不愿意和我们家有牵扯了?”
“嗯。”
“对不起,当初无论如何不应该让你小姨一意孤行的。”
…
司泊徽在家里待到了除夕早上,那天在览市直接飞新加坡。
到时正是国内除夕夜万家灯火起、吃团圆饭的时候,才到他们家附近就看到秦译和姐姐在门口的身影,似乎是吃完饭了,刚散步完回来。
金唯其实挺喜欢出门的,在家里一个人的时候挺压抑的,只是也不能出去了一直不回来。
要进门时,不知道怎么了,似心中有所感应,她往回看向前面一段路。
那辆熟悉的车又停在那儿。
金唯瞳孔微微一缩,心口也漏了一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车没动。
路灯洒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柔软的光渗透进车厢,那张每晚在梦里定时出现的脸隐隐约约的映入她眼中。
时隔半年,这是他来的第十次,两人终于第一次看到对方,他看到她,金唯也看到了他,彼此也都知道,对方看到了。
外套里的手机振动了下。
金唯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