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的爱意,所以这里面有不少红玫瑰。
花像藤蔓一样在地上铺开,又爬上墙,蜿蜒到星空下,寒夜中的雾气似乎在这淡淡星光中缭绕,风拂过,花香穿过雾气钻入鼻息,渗入肺腑。
金唯脚步僵硬,站在入口处好几秒没动,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象了下,如果那年没有发生那件事,那她很早就站在这里了,司泊徽前年就会在这花海城堡下,给她单膝跪下了。
她脑海里不知为何,有一个很具象的画面,那个求婚画面真实得像是两人已经举行过那个仪式一样,完全不像她接下来才要面对的。
人生有时候就好奇怪,他们好端端的,人生里的那件事就忽然晚了两年,差点就晚了一辈子。
复合已经几个月了,金唯从没像这一刻这么难过过,明明知道司泊徽给她搞这么盛大的礼物不是要看她难过的,但她就是想到了前年那个晚上他跟她说的那件事,然后就觉得,被难过冲得要站不住。
司泊徽去放行李了,怕她不让阿姨干活,晚上又要自己收拾,他就先自己把她带来的两个箱子一一整理好。
等他忙好下楼,看了看厨房里厨师做的西式晚餐进度,再寻去找金唯的时候,就见那园子里,一个裹着他大衣的女孩子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一盏地灯旁,小小的身子差点淹没在花海里。
头顶的玫瑰在夜风中轻轻荡漾,灯光下飘散着寒夜的雾气,朦朦胧胧的裹着她,她像个遗落人间的花仙子似的。
只是那表情和抱着自己的姿势看不出惊喜和开心,反倒似乎有些,沉重。
司泊徽走近,顺着她的目光看对面。
花墙上有一抹细碎的光,映照出一串英文字符落在花瓣上,是歌词,只是这会儿歌曲还没打开,那串歌词就定格在那一句。
Iwantnothingbutyou。
除了你,我别无所求。
司泊徽再低头看她,她仰头看他一眼,又自顾自去看那句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也不知怎的,司泊徽一时间也没去和她说话,他手插在西裤口袋中,安安静静站在她两米外的地方,看着他的小姑娘陷在这个他给她准备的世界里忘乎所以。
其实她这幅脸色他很熟悉,只是他以为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事情已经远去了,不会再提起也不会再影响他们俩。
今天才发现,这个事可能一辈子也过不去,毕竟曾经因此受的伤害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时不时的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来。
何况是在这种场景,她也强烈地感受到他们晚了很久,近五百天的日子,不是一晃而过,一眨眼就能过去的,是他的频繁到一年几十次的新加坡之行,是她一年百六十五天里,一夜又一夜未眠的灯。
所以小姑娘这会儿,抱着自己缩在这坐着,独自黯然神伤。
司泊徽就静静看着。
大概得有一刻钟过去,夜色越来越浓,花香都要把两人的淹没了,她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抬起头,望他。
司泊徽就是要等到她自己发现,他就在她面前,过去的没关系,可以偶尔想起来,但是不需要永远为之动容。
所以他耐心极好地陪着她。
“司泊徽……”她声音低柔得好像风一吹就散了,直戳他的心尖。
“嗯?”司泊徽徐徐轻挑眉峰,“我在呢。”
“你这会儿单膝跪下,就搞定了。”
“……”
男人低头一笑,却依然没动作,长身玉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越来越柔。
“我才不,这么潦草,枉费我深爱这一场。”
“……”
金唯嘴角忍不住上扬,努力抑制着。
司泊徽朝她走近,伸手到她面前。
金唯递出手到他掌心,他拇指轻轻揉了揉她纤细的几根手指,把她轻轻拉起来。
“脚麻了。”金唯走不动,痛苦地皱眉。
司泊徽转过身,弯身:“来,我背。”
不在这一刻随意地为她屈膝下跪,但是可以弯身背她。
金唯马上爬上去,他轻轻往上掂了掂,站直身子,背着她往外走。
金唯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去抚路过的花,长达几十米的花海里,玫瑰,洋桔梗,绿叶,藤蔓,和暖融融的灯,空气中浊白飘荡的烟雾,还有遥远的星星。
一切都在她掌心中拂过,那一刻她好像是个拥有全世界,全世界最富有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