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早前被吉川南实气得脸色发黑的藤原奏衣这会儿也不气了,她看着吉川南实的背影摇摇头,甚至好脾气地劝了瑞枝一句,“你别在意,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我们已经习惯了。”
瑞枝其实压根就没有在意吉川南实的话,她国一时其实也见过吉川南实几面,可惜因为当时帝光没能和吉川南实的学校对上,所以瑞枝也不知道吉川南实平时的性格如何。
岛谷芹奈也知道自家的王牌并不在意这些,见瑞枝只是笑笑,她也接过了话茬,“立海大的各位接下来是要回旅馆吗?”
这么说着,岛谷芹奈又看了眼幸村,似乎是在确认他的意思。
立海大的女网部和男网部平时很少一起行动,藤原奏衣也不知道男网部早前与海常在同一个旅馆合宿的事。但是经过了之前立海大的论坛风波,她对瑞枝和幸村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此刻见岛谷芹奈说着这话时刻意朝幸村看了眼,藤原奏衣立刻就明白海常那边大约也已经知道这两人事。
“说起来,我正打算抽签之后去会场看看,不如我们一起?”
藤原奏衣的提议得到了全票赞成,于是原本四人的队伍变成了八人,藤原奏衣有意拉着岛谷芹奈走在前面,又让柳莲二帮忙分析过去的路线,而其他人也知道瑞枝和幸村的事,也故意将这两人单独留在了队伍的末端。
瑞枝和幸村自是明白这些人的小心思,也只当看不见这些人频频朝他们投来的视线,只是淡定地聊着天。
“小弦他今天怎么没有来?”
“真田留在学校监督他们训练,后天才会带着队伍一起过来。”
虽然海常这边也是让部长先来京都抽签,教练带队在学校多训练两天随后才来,但是听幸村这么说,瑞枝还是为立海大的训练量咋舌,“你们不会从轻井泽回来后就一直在训练吧?”
幸村笑得温柔,“为了获胜,还是要更努力一些。”
有些熟悉的话语让瑞枝不得不多看了幸村几眼,见他表情平静、已然没有了一年前对三连霸的执念,瑞枝也稍稍感到了安心。
幸村明白瑞枝在担心些什么,“你放心,我已经不会像一年前那样了。”
“我知道,”看着他之前的比赛,瑞枝就知道幸村已经放下了许多,“其实想赢没有什么不对,我们参加比赛本身就是为了赢而来的。只是我担心你背负得太多,反而困住了自己的脚步。”
打网球高不高兴是一回事,但是想不想赢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一点,瑞枝其实也是一样的吧?”
幸村看了眼瑞枝,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脚下的水塘,“去年看瑞枝的比赛,虽然打球的动作还是那么的干净漂亮,但很明显你的心思并不全在比赛上,但是再看你今年的比赛,显然是已经放下了。”
他顿了顿,还是问出了这个自己在意了许久的问题。
“瑞枝那时候被困住……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瑞枝一向都知道幸村在网球的事上心思是最为细腻敏锐的,却不想他遥遥看着自己打了一场比赛,竟然能看出那么多东西。亏得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连南衣子和整个帝光女网部都瞒过了。
“和你有关,但其实也不全是你的缘故。”
刚和幸村分手的那几天,她每次去球场都能想到幸村。球的路线,挥拍的残影,网球与球拍接触时的手感,球鞋碾过地面时发出的声音——
好像无论她看见什么、做了什么,都能够在第一时间迅速地联系起幸村。
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她与幸村相识就是在球场,相处的最多的地方也是在球场。
不过这并不是她在球场上被「困住」的主因。
“你知道的,我国中去东京是因为母亲的病,”时隔一年再次提起母亲的事,瑞枝也觉得没有那么难以开口了,“她的病一直时好时坏,医生一早就说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不高,却不想在去年春天病情突然恶化,到了全国大赛的时候……她是在决赛结束后没几天走的。”
“对不起……”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她走的时候也很安详,现在就与父亲合葬在了一处。他们分开了三年,终于能在一起了,”母亲的病情,在她身边照顾了三年的瑞枝最是清楚。
她在国中的时候拒绝青选的邀请、也不参加长期的合宿就是因为不想离开东京太久,不想好不容易等国中最后一年的全国大赛结束了,却没有更多的机会陪伴在母亲左右。
“她离开之前说因为她的缘故困住了我许久,她希望我之后还能坚持打球,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被绊住前进的脚步。”
这大约也是刚才吉川南实说她打不像样的网球的原因。
因为那时的她,实在无法在球场上做到心无杂念。
“所以那时候听说你手术成功,我高兴坏了,”瑞枝看了眼沉默的幸村,握紧了他的手又轻轻地晃了晃他的手臂,“上天没有再从我身边夺走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他却把她给气走了。
并不知道瑞枝当时面临着什么的幸村深深地感到了自责,也终于明白瑞枝每次从医院离开都在悄悄地抹眼泪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