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真人捧着脑袋,哼唧着爬起来,“天爷哎,我这头,怎么这么疼,这天庭还喝出来劣酒了?”
不仅疼,还直迷糊!哎呀这劣酒劲儿还挺大!
哪吒无奈地道,“师父,你头疼不是因为喝酒了,是师祖把你们丢在地上的时候,脑袋磕着了。”
他送走悟空,过来看师父的时候,青童悄悄跟他说,天尊掐着法诀,就那么一路凌空把人漂浮着带了回来。
本来他就跟在天尊身后,带着人手,想一个个把大家都接过来的,结果就听好大的“噗通”一声,眼瞅着醉得不省人事的众仙,齐齐地被丢在兜率宫的地砖上,还弹跳了两下。
青童面带不忍,小声儿与哪吒道,他手都伸出去了,没来得及......
太乙真人脑门儿在地上不知道磕了几回,能不疼么!?
三太子拿出来一面镜子,往他师父眼前一放,胖道士一瞅,都快哭了:好几个大鼓包!
师父这也太狠心了!好歹他们是给小师叔挡酒才弄成这样的啊!
真是......果然徒弟年纪大了就没人疼了吗?
胖道士抱怨着嘀嘀咕咕地起来,回身一看乐了,他师兄弟们还宿醉未醒呢,睡得七扭八歪的也没个人照看!
还是他徒弟贴心!
太乙真人拿出一杆毛笔,在师兄弟脸上胡乱画了一气,然后拉着哪吒就跑了,“走走走,师父带你回乾元山!”
快到南天门了,太乙真人才想起道,“可与娘娘公主和小灵猴道过别了?”
哪吒眼中也带着欢喜,点头道,“说过啦,娘娘还叫我多待些日子,不要急着回来!”
王母本就不放心小猴儿,见哪吒也要下界,高兴得不得了,嘱咐了又嘱咐,只说叫哪吒安心在乾元山待着,偶尔去看看悟空就行,免得崽崽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熟人陪伴,再害怕惶恐,至于陛下那里,会有她去说。
左右三界安稳,也不缺哪吒一个小不点儿领兵打仗去。
此番下界,权当三太子奉旨公出!
太乙真人哈哈大乐道,“这个好这个好,早知道就不叫你师祖去说情了!我徒弟自己就能搞定啊!”
哪吒揪揪师父衣摆道,“师父,悟空跟着他师父已经下界去了,咱们也走快些吧?”
太乙真人拍拍胖肚皮,一指南天门,“走!”
被拦住了。
托塔天王李靖面色不善,拦在南天门正路之上,“真人带我儿去哪儿?擅离天庭,可是大罪!”
太乙真人刚要上前,就被哪吒一把拉住了,三太子向前一步,面无表情地道,“天王多虑,某公事在身,奉旨下界!”
“你!”李靖吹胡子瞪眼的,“你奉得哪门子旨?如今安天大会业已完事,灵猴已然拜师离开,你身上还有什么公事?你这孽障,休要胡扯,少要在外胡晃,还不速速回家去,侍奉你的母亲!?”
三太子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掏出王母给的来往腰牌,“娘娘懿旨。天王有疑问,自去瑶池问询,不要在此耽搁,误了差事,就不只是我的罪过了。”
......
李靖噎得两眼发昏,讲不出话,愤愤地闪开道路,哪吒抱拳拱手,做足了礼数,带着师父头也不回地飞出了南天门。
一声爹都没叫。
太乙真人看着李靖被撅回去,都爽快死了,抚髯大乐,“娘娘想得就是周到!”
哪吒眼睛里也露出一点笑意:不管他爹打得什么主意,从头到尾,自己没给他一点机会,这可真是......
太棒了!
师徒两个一路回了乾元山,往菩提老祖所居之处递了求见的帖子,耐心等待回音,暂且不提。
却说菩提老祖抱着小灵猴,带着那二百来个门人,揣着从师兄这里打来的秋风,早早地便离开了,高高兴兴地直奔下界而来。
一出南天门,看着眼前久违的风起云涌,菩提老祖感慨地叹息一声,只觉得这人间的风,哪怕是半空中的罡风,都比天上来的真实可爱。
他们此番去西牛贺洲,倒也不是凭空纵云而往,而是自备交通工具。
太上老君瞧着师弟此行人多,怕万一有个闪失他照顾不过来,便“送了”个飞阁给他。
这飞阁握在手心时巴掌大,掐诀放出来,占地也不过十来平大小,祥云托底,悬浮于半空不动,周围一圈高高的护栏,走进去,是莹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两层雕梁画栋的木质精巧楼阁矗立在正中间。
楼阁里面,一楼乃是客堂模样,摆放着道经床和蒲团,两侧有楼梯直通二楼,上去便是许多小间的静室,可坐卧休憩,或是凭栏远眺。
外面看着小,内里自有乾坤,敞亮极了,装下这二百多人,那是绰绰有余。
菩提老祖在紫霄宫关了那许多时日,早就觉得闷了,叫个人自便,自己则抱着小猴儿站在外面,四下里眺望。
小猴儿也新奇地瞪着圆溜溜地大眼睛,靠在师父怀里,扒着栏杆不撒手。
菩提见离开天庭崽也没哭,心里松了口气,等飞阁穿过云层,白云化雾涌了过来,见小猴儿伸着小爪爪去抓,便笑呵呵地道,“等到了家里,师父教悟空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