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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自打到天庭,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王,他又是自己肉身成神,得玉帝亲封,素来就有些瞧不起这些在封神大劫之中殒命后上了封神榜的小星君。
如若不是、如若不是佛祖有托,大事未成,他岂能受这等小人之侮辱!?
被奎木狼一语揭穿这段时间在天庭的落魄不得志,李靖的脸扭曲了一瞬,好在奎木狼喝得醉意熏然,醉眼朦胧的,倒也没发现。
李靖把心底的愤怒羞耻强压下去,笑呵呵地与奎木狼道,“唉,不是我不陪着星君喝,实在是家有猛虎,不敢过量啊!”
这事儿说起来,其实也够李靖得意的了,这天庭之上,除了玉帝,能有妻有子的,便只有他托塔天王李靖一人。
其余的,不是老光棍儿,就是小光棍儿。
天庭仙子虽多,不可觊觎。
只是李靖成神路径与他人不同,携了妻儿上得天庭,自然有家有小,有妻子照料。
此话一出,果然奎木狼立时变成柠檬精,酸得不止高了八个度,牙都软了,“要不怎么说,天王你遭人嫉恨!就你这小日子,嘿,我跟你讲,我要是你,巴不得赋闲在家!”
醉醺醺的大狼狗拿着筷子指点江山,“这天界,有着无边盛景,无夏之酷暑,无冬之冷冽,四时春暖花开,气候怡人,咱们做了神仙,有没有生老病死之忧,得大逍遥大自在,多美?”
“再加上老哥哥你这如花美眷在身旁,在这天庭,那还要惦记啥?”
“我们是不行了,光杆儿一个,又守着天庭天条戒律,起不得凡心,可您老不同啊,要啥啥没有?要多少是多?”
“啧啧啧,着实叫人羡慕啊!”
这几句夸赞,奎木狼说得是真心实意的,李靖一时也不免有些自得,飘飘然熏熏然起来。
不过好歹他还没忘了如来交代的事儿,顺水推舟地往奎木狼身边探了探,低声笑着道,“别人我是不知道,不过星君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实在了吧?”
李靖一边说一边冲奎木狼挤了挤眼睛,“披香殿的那一位侍香的玉女,是怎么回事?”
最近过得不太得志的托塔天王,胡子有些花白了,脸上也有了些皱纹,再加心境奇差无比,背后总要怨天尤人的咒骂一番,比起从前的意气风发风流倜傥,无端地猥琐了许多,此时挤眉弄眼的,活像个老不修!
大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差点儿把手里的酒盏丢在李靖脸上去:你那张臭嘴!说谁呢!
好在奎木狼虽憨,却不傻,猛地把酒灌到自己口中,醉态可掬地呵呵笑道,“天、天王,喝!”
话音未落,梆叽一声,一头磕在了桌案之上,鼾声大作,醉死过去了。
天庭之中,奎木狼所在二十八宿,本是三日一点卯,李靖本想着劝奎木狼下界去,去凡间落户,在西牛贺洲与他心上人做个三年的夫妻,再偷偷回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期间也能给那取经人设置一难,从而完成如来所托。
哪里想到这憨货,竟还没等到他说话,就硬生生把自己喝醉死过去了?
真正是岂有此理!
李靖无法,只好叫了人来,把奎木狼送回斗牛宫,转而另想他法。
他却不知,奎木狼被自家小童接到手中之后,等着天王府的人离开,这才睁开眼睛,重重地啐了一口道,“这才叫真正的晦气!”
小童好奇地问道,“老爷,可是那天王想叫您帮着在玉帝面前求情?”
奎木狼冷哼一声,想起李靖那副样子都恶心,如何能说,只道,“以后若是托塔天王府再来请柬,就说老爷我有事,抻上一两日,回了就是!不用再来秉我!”
小童自然领命。
只是心上人叫李靖提起,奎木狼到底小心了些,与玉女见面也少了,就怕李靖狗急跳墙,拿捏不成,便改为要挟。
这些天上琐事,悟空是一概不知的,球球孵化出来的第二日,小猴儿早早醒来,翻身坐起的第一件事,便是扭头去看睡在自己身旁的小白狗子。
哪有什么小白狗啊。
只有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大毛球,紧挨在悟空的枕头旁,一起一伏地打着小呼噜。
那小呼噜声儿,跟吹小哨子似的,声音又尖又嫩。
也得亏悟空睡觉沉,没被惊醒过。
这还不止,毛球上竟还飘着一只圆溜溜的鼻涕泡,随着呼噜声时而大时而小的!
悟空趴下来,借着微薄的晨曦,左右打量了半晌,也没找到球球的鼻孔在哪里~~
小猴儿就突然想起了后山牧场里那个牛头妖说过的一句话,“这可真是癞蛤丨蟆长毛——奇了怪了~”
想起胡老爹说,小兽出生之后,都是爱睡觉的,只有多睡觉,才能长高高,小猴儿就没叫球球起床,自己蹑手蹑脚地穿好衣裳,找师父去了。
“球球睡觉打呼噜还吹鼻涕泡!”
悟空崽崽一边吃饭,一边跟师父很是惊奇地形容着!
菩提笑得不行,靠着凭几道,“这有什么的,你小时候睡觉,不也有鼻涕泡泡?你五姐姐还给你画下来了呢,师父这里也存着一份作纪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