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而从今日休沐之后,这华清宫中就没有一个外臣踏进来,而那位一直坐在桌案后的天子也一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任谁都看得出陛下的心情不好,好在李崇只是不说话,纵使心情确实不好他也从不会将旁人当做是出气筒,所以这华清宫上下虽然安静的让人心发慌,但是却还算是平静。
直到晚膳张冲才小心地开口:
“陛下,晚膳时候了,您午膳就没吃什么,可要摆膳?”
李崇这才从一桌子张冲都看不懂的所谓算式中抬起头:
“上碗面就好,其他的不必摆了。”
张冲只得让人上了一碗鸡汤面加了两个李崇平时喜欢就面吃的小菜,他心里也是纳闷,陛下就是从那天和宋督主出去看完灯会之后回来
() 便心情不顺的,但是实在想不出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了?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
“陛下,奴才昨日出宫瞧着如今京中可热闹了,奴才府上的人还说昨天十八条龙舟都下了潮河,在加紧练习,河道两岸都是瞧热闹的人,而且奴才还听说那些富商为了争抢划龙舟的好手可是分外的舍得花银子。”
果然龙舟比赛让李崇的面上总算是有了两分生气:
“一个龙舟是一十人吧?可都是从难民中挑选的?”
张冲见他总算是说话了,也卯足了劲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陛下有意接济难民的意思传出来,那些富商自然都是在难民中选的,前几日潮河两岸都是想要做船手的难民,富商还设了彩头,那些年轻力壮的被各家商号争抢,据说力气最大的人比一场十两银子。”
李崇脸上总算是有了两分笑意,不错,有竞争才有市场,只要激起这些富商的好胜心,底下的人便总能从他们的手指缝中得到些银子。
“你着人每日都去潮河两边看看,回来和朕讲讲。”
张冲白胖的一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是,奴才省的。”
朔州的一处采石场中,刘庆元早已没了从前三品大员的威风模样,两腿间的脚镣拖拖拉拉和地上的石头摩擦着发出了一股难听的拖拽声,身后的小吏手中挥着马鞭,赶着一个一个抱着石头往车上运的人:
“快点儿,快点,说你呢。”
小吏一脚便踹到了刘庆元的腿上,一边刘府从前的管家立刻扑了上来:
“老爷,老爷。”
那小吏一鞭子抽过去:
“这里都是流放的刑犯,在这里充老爷,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刘庆元嘴角都是青紫的痕迹,挣扎着站了起来,就在他刚要站起来的时候,身侧的山坡上忽然有一块儿石头滚落,眼看着就要砸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腰间忽然被马鞭一卷,带他躲开了刚才那个滚落的石头。
但是滚落的石头却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冷箭从一旁窜出,采石场上顿时轮作一团,就在刘庆元以为在劫难逃的时候,忽然有两拨人窜出挡在了他的面前,场上三拨人厮杀作了一团。
两日后采石场的消息传到了京中三个府邸。
冯昭跪在书房中,王和保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没有杀掉?”
“眼看着就要得手了,但是此刻不知从哪里又冲出了一波人来,身手了得,我们的人都没有近的了刘庆元的身。”
冯昭也没有想到那么偏远的采石场竟然杀不到刘庆元,王和保抓住了他的话头:
“你说两拨人?除了宋离的人还有谁?”
冯昭灰头土脸:
“是两拨人,属下之前便探听到,那个采石场中有几个小吏是宋离的人,想来是为了保护刘庆元的,但是除了这几个小吏后来还冲出了一波人,属下的人说这两拨人的武功路数不太一样
,瞧着应该不是一起的,但是一拨人身手很厉害,我们的人实在不敌。”
王和保的脸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可有留下活口。”
“老爷儿放心,我们派出去的都是死士,没有被抓到一个活口。”
一股凉意慢慢爬上了王和保的脊骨,他感受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威胁,他知道此刻若是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几乎是同时,宋离的书房中,一道影子立在厅中,声音依旧没有任何的起伏:
“刘庆元已被送到了采石场边一处安全的地方,有暗卫把守,另,这一次截杀中还有另一拨人帮了我们,他们确认刘庆元平安后并不曾流连,也不曾和我们的人说任何的话,身份无从查证。”
纵使是没有起伏的话语,但是宋离依旧从他的尾音中听出了两分疑惑:
“那一波人不必追查了,守好刘庆元便是。”
影子出去之后,宋才才忍不住问出声:
“督主,会是什么人帮了我们呢?”
宋离一身玄色束腰长衫靠在椅背上,手中捻着那一串沉香木手持的动作停了片刻,半晌什么都没有说。
夜幕之下,一匹通身枣红的骏马疾驰到了焰亲王府的门口,下来的人正是刚从北郊回来的焰亲王阎毅谦,他将缰绳递给了身后侍卫,大步迈进了王府,管家立刻上前:
“王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