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洪立刻跳了出来,“这不关我们的事啊!谋反的是她爹,该铐起来的就只有她而已!柳大小姐,你放过我们吧,把她们抓起来,像这种乱臣贼子就该立刻处死!”
柳樱樱讽刺道:“元兰,瞧瞧你这人缘,你家人都巴不得你死呢。”
元兰还未说话,手臂忽然被人握住。
她转头一瞧,是白梅。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求情道:“柳小姐,若是元兰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我替她道个歉,您高抬贵手,饶了她吧。”
元兰有些惊讶。
记忆中,这位大小姐对这个二婶可不算好。
没想到她还能以德报怨……
柳樱樱在空中挥了一下鞭子,发出啪的一声响,看白梅吓得一哆嗦,心中很是快意,“行啊,你帮她说话,那你替她铐上。”
白梅嘴唇哆嗦了一下,竟没有反驳。
“不就是铐铁链吗?”元兰将白梅挡在身后,丝毫不曾畏惧,“来。”
这白梅带着两个孩子,其中元松身体羸弱,真要是让她们拷上,还不把这孩子折腾出病来。
柳樱樱冷哼一声,“铐上!”
官兵动作稍慢一些,她就啪啪地抽鞭子,鞭子的破空声听得人头皮发麻,等拷
完链子,开始清点人数。
元家之前算上主子和下人们,人数共有五十六口。
但之前白梅做主,归还了与此事无关的丫鬟和仆从们的卖身契,还给结了一些不多的银钱。
如今算上几房的男女幼儿,也不过十几口。
前一晚,元兰也将卖身契还给了原主的贴身丫鬟。
十几岁的小姑娘,感动的泪眼汪汪。
原主性子阴鹫怪癖,小丫鬟本没抱希望,可小姐竟要放她走!
当时白梅瞧见这一幕,心中就对这个侄女有了改观。
……
人数清点完毕,柳樱樱开始催促他们上路。
临走前,元兰眼眸一转,斜了一眼二麻子,故意大声说道:“城北神医医术高明,治疗这些外伤那是手到擒来。”
“你此话是真的?”二麻子半信半疑,脸上鲜血已经干涸,但柳樱樱不发话,他不敢离开去医治。
可他之前从没听说这京城有什么神医。
况且这神医……
诊金一定非常昂贵。
“而且听说,他每月都有一免费医治名额。”
二麻子大喜。
紧接着,元兰幸灾乐祸道:“只可惜,你是没机会了。”
“什么意思?”二麻子急了。
“因为神医马上就要离
开京城了。”
一旁的柳樱樱听得一清二楚,眼中闪过势在必得。
原来那神医还有免费名额,这样她就不愁诊金的事了。
这免费名额必须是她的!
她凶恶地一挥鞭子,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元兰,你真是不辜负贱人之名,这么喜欢跟男人说话吗?你放心,到了路上,有你享受的!”
上钩了!
元兰嘴角微扬,虽身上挂着铁链子,却依旧步伐悠哉。
出了门,元家这十几口人,在街头路口和其他流放人员碰了面。
都是之前依附于三殿下的各大家族,如今被连累,各个垂头丧气,满脸麻木。
四五十口人,跟着官兵们,浩浩荡荡地朝皇城大门走去。
如今刚入初夏,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日头晒得人皮肤滚烫。
解差们穿着方便赶路的靴子,可女眷们都穿着绣花鞋,包括元兰。
走了一段路后,她体力依旧充沛,只是脚底板有些疼。
这点小伤于她而言不算什么。
可小豆丁……
夙离小脸紧绷,似乎在默默忍耐着什么。
“怎么了?”她低声问。
“我没事。”夙离乖巧回答,“娘亲不要担心。”
可他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元兰目光锐利的上下打量,最后将目光落在他紧紧攥在一起的小手上,一把抓过查看。
铁链冰冷而沉重,磨的夙离手腕都破了皮,鲜血顺着手腕淌到衣袖上,伤口处血肉模糊。
也难为一只小豆丁忍得住。
元兰叹了口气,“怎么不告诉我?”
夙离倔强道:“没事的。”
“傻孩子。”
她揉了揉夙离的脑袋,可爱的孩子总是招人喜爱,但可爱又懂事的孩子会让人心疼。
这会儿人多眼杂,不好拿药,只能哄着夙离再忍忍。
一旁的白梅温声问道:“夙离,疼不疼?”
夙离摇摇头。
白梅叹了口气,将孩子抱起来,“这样能省这些力……夙离乖啊,不要动,你一动,舅祖母就更费力了。”
原本要挣扎的夙离顿时乖乖安分下来了。
“二婶,还是我来吧。”
元兰要接过孩子,被白梅躲过,“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你手上和脚上的链子也不轻松,为了夙离,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元兰只好放下手。
白梅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城北神医的事?”
元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