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处于变声期,一口公鸭嗓,无比难听。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都等着瞧热闹。
元启洪拄着根棍子当拐杖,一瘸一拐的走来,直接插到她的前面,拿手指着她还一脸嫌弃,“你!到后边去,别在这里惹人嫌。”
元兰双手环胸,“凭什么?”
众人一怔。
这元兰未免太嚣张了吧?!
“我是你的长辈,我说话,你敢不听!”元启洪恼怒。
元兰啧啧有声,“插队还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元启洪脸涨的通红。
一旁的王管家帮腔道:“你做小辈的,让让长辈怎么了?”
刘家的管事婆子也附和道:“就是,我这个做下人的,都知道尊重长辈是什么意思。”
“连自己不讨人喜欢都看不出来吗?”
“这人脸皮够厚的。”
“也不稀奇,与人私通,生下孽种,这么不知廉耻的事都做了,还要什么脸皮啊?”
嘲讽与恶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元兰踏前一步,冷厉的目光扫视周围,直到众人都不自觉安静下来,这才转头看向元启洪,“这么说,三叔懂得尊重长辈?”
元启洪梗着脖子,“自然!”
“你说这话不觉得羞臊吗?”元兰惊诧地看着他。
“元兰,你放
肆!”元启洪怒斥一声,扬起手掌,“你立刻给我跪下,磕头认错,保证日后再也不胡言乱语,否则我就替你爹教训你!”
让她跪下,他也配?!
元兰目光犀利地盯着他:“我想问问三叔,刚才二婶带着元竹元松排队,你在旁边干什么呢?”
元启洪脸一僵。
他刚才实在是太累了,就想偷个懒,休息一下。
元兰步步紧逼,“抄家时,女眷和孩子们被吓得瑟瑟发抖。我的好三叔,你又在干什么呢?”
元启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真是生了一张利嘴!
王莹玉眼中闪过冷光,“元启善连累家族,至今下落不明,元三爷肩负起家族重担,你应该感激他,没有他,你们就等着任人欺凌吧。”
刘宏逸冷哼一声:“她懂个屁,谁不知道她时常发疯,虐待下人,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根本就没有人性。”
这两人一搭一唱,简直就是将元兰架在火上烤!
她反而成为了那个不懂事的人。
元启洪总算找回了原来高高在上的感觉,底气更足,“王大小姐知书达理,明辨是非,你再看看你,真是天差地别!”
他越骂越来劲,恨不得将这段时间受得气全都撒给她。
“以前你爹还在,你就跟人厮混,生下野种,坏元家风气,当时依着我,就该把你逐出家门!也就是你爹护着你,如今你爹不在,你还不知收敛!”
“我看元家落到今天这个境地,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灾星!”
他越骂越难听,众人听得都觉一阵爽快。
一旁的马武更是乐得看戏。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身份高贵。”元兰眼眸一深,反问道,“反倒是三叔你如今被人踩在脚底,很不习惯吧?”
他这张嘴,只用来骂人,可惜了。
今天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祸从口出!
元启洪脸色瞬间发青。
出事以来,他胆战心惊,他恨元启善没有本事,护不住家族,否则他就不会被人那般羞辱!
他咬牙切齿道:“这不是要怪你爹吗!”
元兰嘴角扯出讥讽的笑,压低声音道:“可惜爹不在,否则爹肯定也会替三叔惋惜,原来你高高在上,受人奉承,现在却连个官兵都能欺负你,我还记得当时你被扒光衣服羞辱,那感觉……生不如死吧?”
元启洪瞬间回到那个难堪的瞬间。
偏偏此时元兰幽幽地说了一句话,“你瞧,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元启洪脸色发白。
难道大家
都知道他被人扒光的事儿了?!
众人只见元兰和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元启洪的脸色就大变,好似被戳到了痛处一般,不由盯着他看。
难不成他有什么把柄落到元兰手中了?
元启洪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满脑子就一个想法,他们全都知道了!
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嘣”的一声,断了。
“你放屁!老子就是抄家了,也依然是元家三老爷,我出身高贵,血脉也比那些奴才高贵,官兵算个什么,不过就是一些走狗!我以前想杀多少个,就可以杀多少个!”
这声音洪亮,简直要穿透云霄,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满脸惊愕。
这人疯了?
官兵们齐刷刷看向他,面黑如炭。
马武咬牙切齿道:“二麻子,你去处理,谁惹的事,就处理谁。”他瞥了一眼元兰。
虽不知道这女子说了什么,但事情起因总归是她!
“是!”
二麻子走到跟前,却有些犹豫。
他瞧了一眼元兰窈窕的身段,不由咽了咽口水,再想到元兰之前告诉他神医的消息……
他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