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的话传到了元兰的耳朵里,却让她怎么听都不是那个滋味,别扭至极的同时又觉得这个人很是碍眼,忍不住出声讽刺他。
“呦,这待遇和之前相比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元兰冷笑了一声,双手叉腰对着马武道,恨不能要吐出来吐沫星子,“现在我们这群人的命才是命?”
之前一直走荒山野岭,每个人身上都被枯枝树叶划得不像话,保不齐还有野兽出没,现在倒是假惺惺的为着大家好了?
马武听她这么阴阳怪气,也不再恼怒,脸上仍是带着谄媚的笑,点头哈腰的,俯首不语,姿态却像只看门的哈巴狗。
“现在带我们这么走,不怕被人找麻烦吗?”
即便对方有明显服软,元兰嘴上也仍是不愿意放过他,非要把恶心他这一点发挥到极点才好。
当初柳樱樱做的那些事,可没人会忘。
马武却当听不懂似的,执意要带他们这么走。
一行人经过一看着雅致的别院时,元兰发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携着着嬷嬷等在门口。
天气炎热,她却到处张望,瞧见果然等到了她,脸上露出了笑意。
见老夫人像有话要说,元兰和四周人
打了个招呼,偷偷去见了她。
“都已经到了晌午,老夫人怎么还在外面坐着?”她一边扶起老夫人,一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陪她坐下。
嬷嬷递给了元兰一条丝帕,示意她擦擦额边的汗,又给了她一把蒲扇,想让她解解暑气。
她犹豫了一瞬后接过,定睛看着老夫人,见她毫不觉得麻烦,仍是满眼的感谢,视她为菩萨下凡似的。
“多谢有小姐的帮助,我儿媳已经脱离危险,今天算到了你有可能会路过,也不枉费我一大清早就守在这儿,终于等到了你。”她的语气诚恳,让元兰听完以后心软的一塌糊涂,觉得自己这行善的想法还挺好的。
只是她重重摇了摇头,纠正她对自己的称呼,“我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全然不能被叫作小姐的。老夫人不必这么客气,能够帮到你,我就已经觉得很开心。”
老夫人不依,又执拗,见她越是谦让,便直接从袖子里拿出来了手镯和银钱,“小姐收下这些吧,是老妇的一番心意,权当做答谢。”
金银首饰在怀,让元兰的头更加摇成了拨浪鼓,连连把东西又塞回了老夫人的手边,
“不可不可,我现
在是戴罪之身,能悄悄溜出来和你说话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收下这些东西也更不合适,何况我昨日也已收了东西。”
老夫人见她拒绝的果断,也只好作罢,却仍是想着找机会回报她,迟疑了一瞬后,从袖子里拿出来了几封信。
信是被密封好的,且封皮上面没写一个字。
元兰将其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眼,也没发现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你一定要把这个收下,前路应该用得着。”
“多谢。”
她点点头,对此谢过,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收进了口袋里,又和老夫人寒暄了一阵儿才离开。
殊不知两人的动作已经尽数落在了远处的元青青眼里。
她看着那老夫人对元兰感激涕零的神情,嫉妒的都要眼睛冒出酸水了,只恨这好处不能给她。
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坐在一旁乘着凉昏昏欲睡的王莹玉,挑了挑眉,指着元兰所在的位置,撺掇道,“你去打探一下对方到底给了元兰什么好处,让她笑得乐开了花,说不定我们还能捞到一些油水。”
被打搅了睡意的王莹玉不耐烦地睁开眼,模棱两可地朝着前面看过去,十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瞪着元青青,是在笑话她目光短浅。
“都已经走上了官道,我们就已经不需要元兰了,无须跟她攀关系,你难道忘了她是怎么出言挖苦你的?馋她身上那点好处,也就只有目光短浅的人才能这么干。”
她不把元兰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还顺带讽刺了一把元青青。
原本还在兴头上的元青青听了这话,瞬间脸色大变,瞪着她恶狠狠地质问道,“你说谁目光短浅呢?挖苦别人的人又是什么好东西?”
“谁对号入座说的就是谁。”王莹玉见她生气,自己也来了火气,嘴上得理不饶人。
元青青推了她一把,而后气的发抖地离开了她身边,后者也瞬间怒发冲冠,火冒三丈。
而自这次不欢而散后两人一直没再有任何交流。
众人步行了十几里路后进了城,马武拿着令牌,带着他们在城门附近的驿站落脚。
算算日子,打从出了京城,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第一次好好休息。
虽然也不能常住,但不可多得的休息日子,每个人都很重视。
经历了这么多,马武在这群流放人员里也没了威慑力,大家之前藏好的银子什么的,如今也
能派上用场了。
出去买些生活用品,马武不会说,也不敢说什么。
“我们终于要休息了,太好了!我还藏着些银子,终于能用得上了!”
王莹玉从自己最里面口袋里掏出来了藏着的钱,她从离京的那一天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