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莹玉主仆,其他人都有蓑衣,见下雨,便纷纷拿出来披上。
老天爷不长眼,雨来的又急又猛,淋到人头上想要浇进了心坎里,此刻行路苦不堪言。
众人反复抹掉脸上的雨水,否则雨水落进眼里,看不清眼前的路况。
“小姐,别人都有蓑衣,我们的……”
想到小姐收拾东西时的模样,动作利索,毫不留情,秋晚欲言又止。
她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免得被小姐责骂。
然而即便大雨浇到头上,瞬间成了落汤鸡,王莹玉也不愿意承认错误,骄纵地冷哼一声,瞪着秋晚。
“蓑衣那么丑那么重,天又那么热,谁知道会下大雨?扔了就扔了,你们自己过来,给我挡着雨!若是本小姐得了风寒,到时候唯你们是问。”
见秋晚和露珠面面相觑,王莹玉忍无可忍,亲自将她们拽过来,用两个婢女的身体替她挡雨。
大雨淋到两人身上,瞬间被浇得透心凉,她们咬着唇,挡在小姐身前,丝毫不敢退让一分。
刘宏逸见她们三人的惨状,心下一动,想到捡到的蓑衣。
终是有些不忍,他拿出捡来的蓑衣上前给了她们。
“这是你们的丢掉的蓑衣,还
是赶紧穿上吧,雨太大了,万一淋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刘宏逸说得客气,将蓑衣递给了秋晚。
秋晚瞥了一眼小姐的脸色,由于天太黑了,看不清,但耐不过大雨,只好自己做主接过,犹犹豫豫地开口劝慰。
“小姐,雨太大了,你穿上吧!”
她将蓑衣递给了王莹玉。
偌大的雨点子掉到了头上,砸得人头皮发疼,一并落到衣服上,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湿了个透彻。
衣服和带了水的头发挂在身上,除了湿冷,更多的是沉重。
王莹玉看着站在一旁如木头的刘宏逸,觉得他将蓑衣还给她,是在嘲笑,笑她丢掉蓑衣太蠢。
从脚底升起的羞辱感直接蔓延至心底,让她臊得慌。
“谁要穿你假好心,我既然丢掉了那肯定是不要了!”
她一怒之下,将秋晚手里的蓑衣打掉。
“小姐,身子要紧。”秋晚觉得委屈,还想把它捡起来。
“丢掉的东西不许再捡,你们也不许穿!”
她怒气冲冲地环顾四周,狼狈地找到了个大树,背靠在半干半湿的树干上,不走了。
然而雨从枝叶间落下来,跌落在她的身上。
她喘着粗气,“我要等雨停再走!
”
彼时她已经被雨浇透,头发成了挂汤的面条,紧贴在头皮上。
雨水从脸流到了身上,衣裳一拧都能出水,鞋也被灌满了水。
她有些无奈,把鞋脱掉,将脚埋进草丛,至少不会再被雨水泡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不理解她为何拒接蓑衣,但也没人再愿意去帮她,见她这狼狈不堪的样子,恨不得视她为瘟神,退避三舍。
“这雨下得可真是大,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
马武和解差们一边感慨,一边一屁股就在她身边坐下。
王莹玉身上被淋的湿透,这会儿正值夏季,她又穿的少,见有男子靠近,登时心底警铃大作,抱紧双臂,呵斥马武。
“男女有别,你怎么就在我这儿坐下?这么多树,你不能去找别的?莫不是看我这样,还想着什么歪主意不成!”
她这话不是把马武的脸按地上摩擦?
他一个解差大人,竟然被流放犯嫌弃!
她以为马武听后会挪开去其他地方,却没想到她的这番话惹怒了他。
马武冷笑了一声,用嘲讽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你被雨浇的脑子进水了不成?口吐什么话呢。”
他话落,掏出了鞭子,一鞭子抽到树上
,继续厉声斥她,“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王莹玉吓得瞳孔放大,喘着粗气,抱紧自己。
她脸色灰白,身子都开始发抖,不知是被雨淋的还是被吓得。
马武又看向了其他人,扬言道,“出了之前那档子事,剩下的人必须都活着一口气到流放地,谁要是再出幺蛾子,我就先弄死你们,反正也要被连累!”
他这话说得更吓人了。
王莹玉被唬得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和雨水混在了一起,更显狼狈。
她大声抽泣着,对一旁的马武半哭半抱怨。
“有些人就知道欺软怕硬,不敢对元兰动粗,就知道欺负我。怎么我们有罪流放之人也要被如此区别对待?!”
她语气哀怨,听她话的人也要摇头感慨“这姑娘命运多舛”的程度。
马武见她胡搅蛮缠的话,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淡淡看了一眼远处的元兰,她坐在那儿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元兰又不惹事,她可没干出把蓑衣丢掉,自己淋大雨的蠢事。况且蓑衣草鞋也是元兰让大家做的,要是没有她,今天这雨大家都得淋着!”
他将元兰捧得老高,王莹玉听了更加气闷,感
到身上一阵发冷。
马武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