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原本是打算去看看酿酒的进度,但却见着白梅在眼前焦灼踱步。
她看着心事重重,若有所思。
“二婶可是有话要说?”
元兰一眼看透她,询问道。
她见状,一双好看的眼对上了元兰的目光,思量后点了点头。
“是啊,兰兰,我最近左思右想,觉得你酿酒有些太辛苦了,而且这个家单单靠你一个人,也是行不通。”
她脸上写满了羞赧。
元兰没有接话,在她开口之前,她决计没有嫌弃白梅的意思。
“二婶,你年纪也大了,跟着刘家王家人出去做苦力总是行不通的。”
她本以为白梅要想不开,刚说完做苦力的话,便见她摆了摆手。
“我可以做刺绣,自己卖给旁人,挣点钱,也算是减轻你的负担。”
听她这么说,元兰便眼前一亮,点了点头。
“二婶你绣工卓越,如果真的能卖钱的话,想必也是极好的。”
她对白梅的想法很是支持。
对方受到了鼓励,欣然点头,决定去选购布料,开始着手努力。
和白梅聊完后,她去了酿酒的场地,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又去看了婉娘。
婉娘
见她过来,很是欣喜。
她今儿个身着了一件绯红色的褂子,上面绣着华丽的图案,手里还拿着刺绣团扇,远远望去,光华照人。
她一瞧见元兰,脸上的笑意便怎么也藏不住,是打心底里的欢喜。
“妹妹好些天没来了,听我夫婿说,你把我们家酒楼改的很好,现在盈利很可观。”
她对元兰又是好一阵夸赞。
后者也笑了笑,摆摆手,并未太当回事,反而主动和她聊起旁的,诸如城里当下流行的东西,二人交谈的愉快,分明认识不久,但却像是多年知己。
在元兰起身时,她却两眼一黑,突然晕倒在地。
“妹妹,你怎么了?”
婉娘被吓得惊叫,在元兰的脸上拍了拍,她却不曾醒来。
“快,快去叫郎中,快帮我把妹妹放到床榻上。”
婉娘慌张的手足无措,叫了几个婆子丫鬟去找郎中,又叫了几个人来把元兰扶起来。
在郎中没来的时候,她便用热水过了帕子,为元兰湿敷。
见她脸色不好看,她也一直眉头紧皱,说不出话来。
郎中一盏茶的时间,才姗姗来迟。
“快,我姐姐突然就晕倒了,你救救她。”
婉娘急的都
要哭了,远远地为郎中让了地方,让他救治。
郎中先是对她简单号脉,而后拿出针,对她进行施针。
在施针后,元兰醒了过来。
她感觉到身上不太爽利,四肢酸软,也乏力抽筋,动弹不得。
她沉吟了一瞬,缓缓开口,叫了一句婉娘的名字。
但她一开口便嗓音沙哑,和晕倒前活蹦乱跳的样子判若两人。
“郎中,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晕了?”
婉娘心急,便追问道。
“依照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姑娘是中毒了,不过她体内的毒素复杂多样,是混合毒素,想要除干净,一时半会只怕是不容易。”
郎中的话慢吞吞的,但却把婉娘吓着了,她脸色发白。
他又从药箱里拿出来了一个药丸,交给元兰。
“把这个吃了,虽然解不了毒,但至少症状会有所缓解。”
元兰点了点头,按照郎中所说的,乖乖把药服下去。
在等待症状缓解的间隙,她就着刚刚郎中的话,沉思起来。
能够对她下毒却让她悄然不知的人,也就只可能是柳樱樱或者梓盈了,只是前者脑袋空空,后者不会掩饰,究竟是谁能瞒天过海,还让她
有些好奇。
元兰的眼睛眯了眯,只见一旁的婉娘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声地抹着眼泪,帕子都要被哭的湿了。
“妹妹,在今天之前,我竟然不知你过的如此艰辛,还会被下毒,这幸亏是发现及时,不如你搬过来,我们两个作伴,最起码不会受到这等子事。”
她一开口,语气就变得愈发引人联系。
元兰摸了摸她的头发,淡淡摇头。
“入住你们家多有不便,况且我这只是不小心,等到日后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姐姐也别担心,今天之后,我一定多加小心,也劳烦姐姐为我费心。”
元兰语调轻柔,轻声安抚她,她的话似真的有抚慰人心的能力,婉娘听后,心里也好受了很多,止住了眼泪,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她待身子好的差不多后,便回到了院子里,把自己方才在婉娘家中所发生的事,悄悄同马武一五一十地讲述。
马武听后,下巴恨不能砸到脚背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元兰,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这么淡定。
“你未免也太过冷静,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焦急和后怕。
元兰听他说的严重,心里却门儿清。
“说这些没有用,应该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