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刚一出门,便迎面而来了一位马夫。
“姑娘,请让让!”
他大声冲着路边的各位呼喊着,元兰进退两难,左右不得,怎么都不对。
也不出所料,马夫撞到了她,但好在不太疼,对方也被迫停了下来。
“姑娘没事吧,严重吗?”
他看起来神色很慌乱,又更怕元兰出事。
她揉了揉被撞得酸痛的胳膊,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事,就放弃了和对方纠缠到底的心,毕竟还是婉娘那边更重要。
“我没事,你走吧。”
她放走了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手中多了一个字条。
她看着隐隐约约懂得了什么,手将字条展开,看到了用白纸黑字写着的内容。
“今夜子时,在城外破庙见面。”
她皱起眉头,认真端详了半天,也没认出上面的字迹,但想要细问,转头再找马夫的时候,却已经一无所获。
“真是好生奇怪。”
元兰喃喃自语,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什么人会约她子时见面,一时不知是不是谋骗。
她揣着字条,决意专注眼前,继续来到了婉娘的府中。
她一进门,就见到了在厅堂惩治下人的老夫人。
“你们这些下人,一次不忠
百次不用,这就是你们写在脸上的忠心?家主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居然还敢懈怠!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老夫人风风火火地教训人,满屋子都是下人们的哀嚎,听得元兰驻足在原地,进退不得。
就连婉娘也跪在了她身边。
老夫人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到了元兰过来,不等她先行礼,就用棍子指着她,对她怒骂。
“你这个扫把星,居然还有脸过来!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她看见元兰,就要人把她丢出去,对身边的人怒骂道,看得出她现在怒发冲冠。
元兰本想自己离开,却不曾又听到她继续连带着婉娘。
她指着身边的婉娘,重重骂她。
“还有你,如果不是你把祸水引到了我们家,怎么可能正则会出这么大的事!你和她一样,都是扫把星,留着你有什么用,也一并休弃了好!”
老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自然对婉娘没什么好脸色。
“娘,你听我说,元兰她也是无辜的,不知道正则会被县令连带,而且这事儿根本不怪她。”
婉娘跪着挪到了老夫人面前,一边哭一边为了元兰说话,却不曾想,老夫人因此更生气了。
“
你还有脸替她说话?她耽误了我儿子,你丈夫,你还胳膊肘往外拐!看来我们赵家媳这么长时间你是白当了,还不快和她一起滚出去,别再我面前丢人现眼。”
老夫人不依不饶,拿着拐杖,作势就要对婉娘亲自动手。
“老夫人消消气,夫人也是被家主的伤惹得失了神智,等她过段时间就好了,别和夫人计较。”
婉娘的丫鬟们扑了上来,保护她。
满屋子都是丫鬟婆子们的哭声,听得元兰无奈又心累。
她沉吟了一瞬,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
“老夫人别生气,我略懂医术,我也能帮家主看看,兴许不像大夫说的那么吓人。”
她一字一顿,眼里闪着坚定,不像是在骗人。
老夫人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她派人送来的那些名贵药材,一般人家可没有这些,即便这元兰表面上是个普通人出身,可实际上也应当有些作为。
她顿了顿,脸色变得好看了些,不争气的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婉娘,觉得不耐烦,松了口。
“既然你懂医术,那就由你来为正则医治好,若是治不好,我再算你们的账!”
她把手搭在自己的贴身丫鬟的手
心上,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朝外头走去。
嬷嬷们一边给她递了暖炉,一边给她披上了厚衣服。
“我有些乏了,先回到后院,你们自己解决吧。”
见老夫人离开,元兰也松了口气。
她快步上前把婉娘扶起来,用袖子替她擦眼泪。
“姐姐,别哭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没想到会连累到家主。让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差点连累到你,我心中有愧。”
她眼底挂着歉意,深深叹了口气。
婉娘拉着她的手腕,笑了一笑,安慰她,“都是结拜姐妹,不说这些。”
婉娘说完,拉着她来到了东厢房,一掀起门帘,外面的风雪便和屋子里的暖意结合,撞出来了白雾。
屋子里暖人的同时,也有重重的药味儿。
大夫正好也在。
元兰上前看了一眼昏睡着的赵正则,为了不让他的伤口变得严重,这会儿双腿暴露在空气中,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伤口则被消了毒的白布包着,她上手微微拉开,便一览无余。
她皱着眉头,心底又在痛恨是县令下手太重。
“可以尝试将已经坏掉的肉切下来,重新长。”
她思虑良久,做出来了这个判断。
大
夫听到她这么说,先是惊讶了一瞬,而后认真端详伤口,给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