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嘴角微微上扬,闪着别样的心思。
她当然不会就这么顺利的把心事告诉县令。
何况县令他这个人,心思深沉,诡计多端,还滚刀肉,死猪不拍开水烫。
趁着天色还早,她身着了一件黑衣,闯入了自己先前被城主关押时的那间宅子,思虑一番后,同马武招了招手,将他叫了过来。
现在她还没有确定好计划,所以马武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暂时还要在这里假装站岗。
马武见到元兰后,找了个借口,假意去茅厕,实则和她说话。
“现在情况危急,刚刚县令过来同我传话,他已经做好了决定,要杀掉城主。”
她的话让马武震惊,直至真的看到了那个字条,又缓了好半天,才敢确信原来这件事是真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微微颔首,去找了黑子。
元兰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还是第一次办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从前也都没怎么成功过,但现在亲自做了,才知道这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等到次日一早,县令亲自现身了客栈。
元兰见到他后并不意外,抬眼看着他。
她头发随意地被簪子挽住,只是一根素簪,但却
衬得她整个人落落大方,尤其是举手投足间,颇有清冷仙女的韵味,像明珠蒙尘一般。
县令见元兰不紧不慢地坐在那儿,有些着急。
“本官亲自来找你,就是要有一件事跟你说。等到我对城主动手后,我们就跑,知道了吗?否则这件事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很危险的。”
他的警告在元兰听来不仅不值一提,还有些好笑。
她像陪着小孩子做游戏似的,不紧不慢地点点头。
此时马武已经将事情告知了黑子。
黑子毫不犹豫地转头去找了城主。
他毕竟跟了城主这么多年,忠心不容置疑,也自然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城主正在清点着那些新得到的宝贝。
“城主,我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虽然有些不好,但我想了又想,觉得城主你有必要知道。”
黑子从小家境贫寒,最擅长察言观色,也当然一眼就能看得出城主现在心情不错。
“你说就是。”
他继续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小人听闻县令大人对您起了杀心,不日就会动手。小人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这是假的,您也要提防。”
黑子说
完之后,城主的眼里便多了几分怀疑,脸色也黑了下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这些日子是奇怪的很,先是拦着我,不让我杀元兰,再就是现在更过分,明明就在顾城,却连一句话都不同我说了。”
城主看了一眼黑子,表示了然,思前想后,仍是有所顾虑,对他命令道,“那既然如此,就把他绑起来,关到地牢里,顺便我也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城主眼神一凛,有了决定。
黑子连连点头,立刻去办。
县令这厢刚和元兰打完办完事就跑的招呼,等到再回到城主府时,就被没有缘由的绑了起来,他被关着,心下愤懑不平。
他没有问起原因,但也能猜出来几分。
直至一个晌午过去,城主才缓缓出面。
“叔叔,你为何关我?”
他的眼里瞧着很是无辜,让城主脸上的冷意更甚。
“我瞧着你来了顾城,便不知道天高地厚,无论有没有异心,这段时间总是要冷静一下的,你就在这待着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离开。”
城主说完,便将县令一个人留在了此处。
县令心有不满,这也是叔侄二人头一次闹掰。
等到天黑后,马武来打开了县令的大门,见到了他。
县令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上前将今天所发生的事一一同他说来。
“我会把这件事回头说给元兰姑娘,你放心吧。”
马武安抚着县令,见他这样,不仅没有怜爱,反而只把他当做一个工具。
“那就好,我会按照元兰所说的做,只要她能给我解药。”
马武并未理会他的话,只和县令说着。
“元兰姑娘让我告诉你,她会带着她的人住在外面的客栈等你。”
他这是在变相催促县令。
而后者也迫不及待的对这件事做出反应,他这会儿被毒发折磨的痛苦不堪,如果他再不有所作为,那恐怕会很难办。
他终于挨到了晚上,等来了城主再来看他。
他跪着上前,扯住了城主的衣袍,假意服软。
“叔叔,今天我在牢内关了一天,我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都是我做的不对,我已经知错了,你就别关我了,咱们叔侄坐下好好聊聊,好不好?”
他笑了笑,对县令的服软喜闻乐见。
他抬手,像俯视着他,高高在上的等待着他的求饶,而后爽朗一笑,对下人开口道,“把他放出
来吧,关了一天了,吃顿好饭。”
县令微微松了口气,提心吊胆地陪着城主吃了一顿饭。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