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陆风禾亲眼所见,她是绝不敢相信,沉南珣是抓住了她的手才醒的。
沉南珣瞬间犀利的眼神吓了陆风禾一跳,沉南珣也再看清来人是陆风禾之后立刻眼里带笑。
“你起了。”
陆风禾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了,着实被吓到了,她转了转自己被抓疼的手腕。
“你自己看看还烧不烧。“
沉南珣感受了一下,摇摇头,“不烧了,劳禾娘挂心了。“
陆风禾移开视线,并不与他对视,“那就好,我先去用朝食了,你接着睡吧。“说完就转身要走。
沉南珣伸手想拉陆风禾,最后还是收了回来,只是坐起来对陆风禾说:“以后我睡着不要对着我的脸伸手,我会下意识出手。”
陆风禾嗯了一声,不大放在心上,也没以后了。
沉南珣唤了福安进来伺候他起身。
“主子,要不你再歇会,你们可是快三十个时辰没合过眼了。”
沉南珣摇头,“不碍事,朝食用了再睡不迟,一口气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觉都睡回来。”
朝食出了有陆风禾点名要的面拖蟹以外,还有城里茶楼从来的早茶,说是早茶其实并没有茶,都是些点心。
陆风禾最喜欢的一道是豆腐皮包子,没有一点肉,这包包子的豆腐皮就很有讲究了,先过油,炸出韧道,再煮软。半透明的豆腐皮里包着香孤,一口下去,汤汁溢出,好像在包子皮里包了一道菜而不是一种馅。
如今夏日,各种野菜也都上桌了,这个时节最好吃的约莫就是翡翠烧卖了,一屉烧卖上坐,隔着薄皮,荠菜的青翠色透出来,光是颜色就让人觉得美极了,中间掺上糯米,卖尖放上松子,既有松子的清澹油香,又有糯米扎实的粘腻口感。
虽然一年四季都有翡翠烧卖,但其他时节里面包的是青菜,青菜蒸完之后就变乌青色,并不如荠菜馅碧绿喜人。
扬州茶点大多讲究一个“蒸“,所谓“蒸功夫”,要恰当地把握蒸的时间、温度和火候。
另一道讲究蒸的茶点就是月牙蒸饺,形似新月卤汁盈口,皮薄馅多咸中微甜。
另一道就是蟹黄汤包,陆风禾可太喜欢蟹黄汤包的汤汁了。
至于其余的盐水鹅,烫干丝、饺面、粢饭……陆风禾就确实……有心无口了,想吃可实在装不下,只能少少用上一口尝个味,表示自己也算吃过了。
沉南珣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陆风禾正咬着快子对着一桌子美味叹气。
沉南珣不解,这一桌子看起来就很不错的样子啊,为什么要叹气,难道……中看不中用,实际上并不好吃。
“不好吃就让人重新做来,不必委屈自己。”沉南珣说着就要让人撤下去。
陆风禾连连去拦,“诶诶诶,这都好吃着呢,撤去哪里。”
“那你为何叹气。”
“感慨自己胃实在不争气,还有那么多好吃的,确装不下了。”
沉南珣闻言笑出了声,“无事,喜欢什么再用些,往后想吃了再来吃。”
陆风禾有些不大高兴地看了沉南珣一眼,“来一趟扬州谈何容易,我自小到大也没来过几趟。”
沉南珣没有再说话,也是,虽然女子出门不大受限制,但是要出远门,那还是不容易的,尤其是长大以后,女子大多数时间还是养在深闺的,不像男子,说走就走,毗陵到扬州,换成小巧的沙船,行船也就一天就到了。
陆风禾最后还是不大情愿地放下快子,实在吃不下了,硬吃下去,那反而是在为难自己。
沉南珣先喝了半碗荷叶粥才吃起汤包来。
“诶……”陆风禾喊正要吃蟹黄汤包的沉南珣。
沉南珣两三口吃完了一个汤包才问陆风禾,“怎么了?”
陆风禾皱眉,“你没觉得这汤包有什么问题吗?”
沉南珣仔细咂摸了一下,味道很正常,不像是坏了的样子。
“你不觉得着汤包少了点什么?”陆风禾又问。
沉南珣试探着回答,“没蘸醋?”
陆风禾大翻白眼,谁管你蘸不蘸醋。(我又不是抹茶蘸醋)
“这汤包的汤汁都被我喝了。”陆风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她是在太喜欢这蟹黄汤包的汤汁了,可为了一口汤汁吃一个蟹黄汤包她又实在吃不下,于是就把汤包皮戳破,让汤汁流到碗里,都喝了,一屉汤包,她就吃了一个,其余五个都被她戳了。
沉南珣倒是很不在意,“无碍,正好没了汤汁不烫嘴。”
啊?就这?
陆风禾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自私了,往常都是翠芝几个和她一起用朝食,都是一起长大的,她偶尔这么干,对翠芝她们也不会太不好意思,有一点,但不多。
可换成沉南珣吃被她戳走汤汁的汤包,她就有点很不好,这不合适。
沉南珣还真是半点不在意,五个汤包,两口一个,一个汤包喝口粥,汤包吃完,粥也见底了。
看到旁边有一小碗面饺挪过来就吃。
还把面都捞到几乎没什么蟹的面拖蟹里沾一沾。
沉南珣不大吃虾蟹,他嫌麻烦,让下人给他剥他也不乐意,于是陆风禾就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