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闲谈,确是结束上一段感情的七年里,第一次听人问她关于前任。
和洛时羡发生过的事,苏知浅记得很清楚。
不否认分开的日子,她没有想起过这些。
思考的一刻,感觉两人交往的时光虽不像天方夜谭,南柯一梦倒也贴切。
苏知浅不喜回避问题,回复道:“遇见,我和洛时羡的问题不是爱和不爱。选择不跟他在一起,原因是不想承受时刻担心自己被人取代的煎熬,我也走不进他的生活,学不来顺从和大度。”
“……小浅。”何遇见拉住人,她的手很冷。
“别打断,你听我把话说完。”苏知浅冲人摇头,眼神示意没事后,继续道,“洛时羡每件事都讲究证据,他不会在不明不白下袒护谁。爱情是冲动的,我和他都太理性,确定对方不合适自己,再也没有重蹈覆辙的可能。”
听她说起恋爱的艰辛。
何遇见眼眶有点涩,忍不住抱住好友,自责道:“小浅,我的错。不说这些事了,好不好。”
“不是的,遇见。我很开心,因为你我才正式告别这段感情。”苏知浅挣脱怀抱,对好友露出释然的微笑。
程阿姨程叔叔惨死,凶手仍在逃亡。亲生父母下落不明,无故丧失一年的记忆,锦深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肩上。
这些年,苏知浅过得并不容易。
何遇见看在眼里,她心疼又无能为力,陪伴好友成了唯一能做的事情。
窗外雨又下大了,六月的雨水特别多,苏知浅两手抱膝坐在飘窗上,何遇见离开后,她的思绪有些凌乱。
与洛时羡交往的路,一开始就满是崎岖荆棘。
苏知浅没对家人隐瞒恋爱的事,也说了洛家与她的缘分,料不到向来宠爱自己的养父母,坚决反对这段恋情。
“浅浅,你交男朋友可以,但不能是这样的家庭。”养母语重心长说道。
养父点头附和道:“对,这个人不行。”
苏知浅不明所以道:“为什么?”
“孩子,我们不想你太辛苦,豪门的水太深了。”养母拍着女生肩膀,告诫道。
人在年少时,总喜欢反其道而行,越是不被人看好,越会义无反顾。
苏知浅也存这种叛逆,回复道:“不,我喜欢他,我相信所有苦难在爱情面前不值一提。”
“不行,我反对你们交往。”养父坚决反对道。
养母赞同道:“浅浅,听话,赶紧跟人分手。”
“不要。”苏知浅拒绝道。
来程家的17年里,第一次与养父母发生分歧,以为这事很快会过去,没曾想是长期抗战。
软磨硬泡没有用,苏知浅心一狠,折磨起着身体。
不知受了多少饿,养父母也是,那时家中只有三人,最终家人担忧自己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妥协。
苏知浅以为解决恋情中最大难题,洛家出手干预后,她才知晓有种爱情会分等级。
级别越高,难度越大。
洛时羡处于顶端,让人望尘莫及。
爱恋如熊熊烈火,点燃着20岁苏知浅所有激情,冲破所有的阻拦来到心上人身边,洛母对女生曾在儿时把家中物品藏于房中的事耿耿于怀,为她冠以“小偷”之名后,不停约见豪门千金与之较量,为儿子物色多位名媛,其中南佟话是她最中意的。
面对母亲的刁难,洛时羡也曾多次为女友辩解,家人认定是恋爱冲昏他的头脑才有这段说辞。
程家夫妇见不得苏知浅爱的辛苦,决定约洛家人谈一谈。当晚,两家父母谈的并不愉快。
回去的途中,程家夫妇被连环杀人盯上,荒郊野外把两人身体残忍折磨后逃离。
苏知浅赶到命案现场后,被警方告知洛母是目击者。
不否认当下质疑她是不是凶手存有一点报复的心理,因为洛母对自己和家人的不友好,可让苏知浅最伤心的是洛时羡的态度。
维护母亲是儿子的本能,她不能说什么。但她又一次丧失家人,难道不值得男友一点点安慰吗?
哪怕是可怜也好。
迟来七年的痛心如同一张网把苏知浅困在其中,分手后,她曾以为会难过很久很久,血淋淋的现实说,伤心是留给有时间的人。
原来,我连一个失恋的缓冲期都没有。
苏知浅抱紧身体,叹息一声,洛时羡让她明白没有艰苦追求的爱恋,往往容易被人辜负。
雨持续下,脚底有些隐隐作痛,一定是湿气太重导致旧伤复发,她想着下了飘窗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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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苏知浅发信息给何遇见,内容是她与南佟话碰过面。
“小浅,周末想去民宿住两天,你陪我吧!”车停在马路旁,程锦深对着面前的人开口道。
见他满眼期许,手头案子也告一段落,苏知浅点头道:“好呢。”
“知道你不会拒绝我,姐姐最好了。”程锦深开心道。
男人一笑,两面梨涡一对虎牙为他秀气面庞添足可爱,苏知浅手指截了一下他的脸,宠溺道:“难得听你说直白的要求,一定想了很久对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