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也没有感情,徒有森然杀意。
“乞巧节那日,你与岑煊为何要跟着我的马车回来?”
钟钰诧然。
容珺笑:“不就是还想着要带走我的娆儿吗?”
那日在百味楼,是有岑煊给自己撑腰,钟钰才有底气对容珺放肆,现在她孤身一人,听见容珺的话,只觉得自己要完。
但看到一旁昏迷不醒的云娆,钟钰还是勉强壮着胆子佯装发怒:“你仅凭臆测就将阿娆关起来?你自己看看阿娆。”
她指了指又被容珺抱在怀里的小姑娘:“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容珺低眸看着云娆,声音极轻,似在喃喃自语,答非所问:“她是我的。”
是我的,我的。
钟钰从没见过容珺这模样。
男人嘴唇勾着温柔浅笑,微微涣散的目光中透着浓烈到近乎病态的侵占欲,浑身都散发着黑暗压抑的气息,给人一种偏执而又恐怖的阴郁感。
一时间,冷意爬满钟钰背脊,瞬间毛骨悚然。
太恐怖了,她怎么从以前就没发现容珺是个疯子呢?
钟钰害怕的咽了口涶沫,小心翼翼地问:“之前阿娆曾跟我说过,你说你要和她成亲,这是真的吗?你是真心想娶阿娆,真心喜欢她?”
容珺笑了下:“是,我心悦她,想娶她为妻。”
钟钰表情一言难尽。
他抬眸,笑睨了钟钰一眼:“你不相信。”
容珺情绪明显不对,钟钰向来聪明,不会选择在这时乱说话刺激他。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你若真心喜欢阿娆,为了阿娆好,等她醒来之后别再这样关着她。”
容珺不语。
“你就不怕阿娆被你逼得想不开寻短?”
钟钰刚说完,就见到容珺抱着云娆的手臂,肉眼可见的抖了起来,下颚线条紧绷,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发白,似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钟钰见容珺这样,忽然有点不忍,不禁又多说几句:“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要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你给她什么,你觉得哪样对她好,她就必需全盘接受。”
容珺自幼失恃,长公主明面上看似待他极好,他却当年被接回京不久,就丢了世子之位。
钟容两家为世交,钟钰自然明白容珺是如何长大的,也明白长公主不是真心待他。
从小就没有受过疼爱的孩子,不是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恐怕连如何去爱一个人都不知道。
钟钰喂完云娆服下汤药之后,很快就离开容珺私宅,赶往岑府找岑煊。
容珺情绪明显有问题,她不能让云娆一直待在这种男人身边,得快点让阿娆离开他才行。
乞巧节那日,她曾问过岑煊,有没有办法再帮助云娆出逃。
岑煊说他有个万无一失的方法。
“只要让容珺以为她死了,再不想放手也只能放手。”
“啊?”钟钰没听明白。
当时,两人就在跟踪容珺回府的马车内,岑煊就坐在她对面。
车厢内有些昏暗,唯有微微月光从车窗透了进来,落在他一贯冷峻的眉眼上。
岑煊看着人时,有着世家子弟特有的倨傲与贵气:“阿钰可知,这世上有一种假死药,服用之人会陷入假死状态,再无任何气息与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