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阴狠,与他俊美温润的面容格格不入,“岑煊绝对不行,他对你别有意图。”
等他伤好了之后,就该一刀杀了岑煊!
云娆原以容珺知道自己是被迫投井之后,他会心怀疚愧的放过她,没想到他还是一样的自私。
他始终将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娆儿……”容珺怕她又抗拒自己,这次靠近她,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你别过来!”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纤细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一看就知道紧张得有多厉害。
容珺停下动作,沉默的看着她,眸色晦暗不明。
半晌,突然他伸手将她拽进怀中,大手强势地揽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垂眼望着她近在眉睫的娇颜。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想跟你成亲……”
男人薄唇附在她耳畔喃喃低语,说出口的话极为混乱,做出的动作也同样的毫无章法。
云娆挣了一会儿,容珺依旧岿然不动,只是不停地落下一朵又一朵淡粉色的红痕,修长的指尖四处捣乱。
她弓起腰,耳根似有火烧上来,纤细的手指哆嗦着按住他的手。
云娆气息微乱,咬了咬下唇,索性把心一横,闭眼道:“我知道,我知道公子没有骗我喝避子汤,说成亲也不是为了哄我开心。”
男人一片黑暗的眼眸微微亮了起来。
“可是这些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放我走,让我和亲人团聚。”
容珺僵住,低低笑了起来,神情却是哀伤、痛苦,让人看得心都觉得揪疼。
“你是我的,还想去哪?”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不止一次。
云娆浓密而卷翘的眼睫微|颤,始终闭着眼:“是,公子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但如果你要用这个理由,将我一辈子困在你身边,那我……”
她顿了下,嗓音依旧娇滴细软,语气却十分坚决:“我只能想办法把这条命还给你,乞求来生能有个完美幸福的家庭。”
她在逼他。
容珺明知她在逼自己,却再无法像以前一样狠心,不管不顾的威胁她。
他知道,小姑娘看似好欺负,可一旦决定的事,便不会再动摇。
他如果敢再像以前那样囚-禁她,她绝对说到做到,想办法永远的离开自己。
容珺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两次。
虽然第二次是假的,但失去她的恐惧却是真实的,挥之不去的。
他不敢赌,更不想眼睁睁的见她被他活活逼死。
那是他最害怕的事。
他根本就舍不得。
容珺垂眼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指尖碾过她柔软湿润的唇瓣。
小姑娘双眼紧闭,纤细脆弱的脖颈与锁|骨上,还有自己留下的点点红痕,几缕发丝紊乱地落在她艳红的嘴唇,将她本就吹弹可破的肌肤衬得更若凝脂,雪腮因为紧张透着浅浅的绯红。
看上去分明与平时无异,她精致漂亮的五官却全是坚毅不可动摇,誓死如归般的绝决。
容珺喉头轻滚了下,脸上浮现痛苦而又狼狈的笑:“娆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样能帮你找到亲人。”
云娆沉默了下,低声道:“公子不要逼阿娆。”
容珺苦笑。
是谁在逼谁?
男人眉眼渐渐阴沉,强|压|着心底燥意,慢条斯理的放开她,声音尽量温和:“我们各退一步,在找岑煊帮你找到亲人之前,你先待在我身边,只要他找到亲人,我立刻放你走。”
云娆不说话。
容珺心中燥意更盛,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猛地下榻,在屋内来来回回地踱步,神色极其不耐烦。
半晌,他终于停下脚步,像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困兽,痛苦的闭了闭眼,所有坚持与原则一退再退:“在找到你的亲人之前,我将钟钰接过来陪你。”
云娆还是不想,她想现在就离开他,耳边却忽然传来男人悲凉又痛苦的低笑声:“如果这都不行,那娆儿,这次我陪你一起投井好不好?这样下辈子我们还能在一起。”
放她跟亲人团聚,已经是他的极限,他绝不可能让她跟岑煊走,死也不可能!
“……”容珺疯了。
云娆刚才以死要挟,不过是权宜之计,自然还想好好活着见到亲人。
她知道容珺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从容淡定,冷静沉稳的公子了。
她不能将他逼得太紧。
“好。”
-
“娘,您何时还要再带我进宫?女儿都已经有半个月没进宫给姨母请安了,实在想念姨母想念得紧。”
岑府内,岑时卿一大早就来到岑夫人屋内,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岑母笑:“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进宫?说宫里规矩多,又闷又无聊。”
岑时卿抿了抿唇,眼神闪烁:“那是时卿以前不懂事,那日您带我进宫跟姨母请安之后,时卿想,姨母膝下无子,唯一的女儿三公主又从小就养在太后身边,跟她一点也不亲,身边只有宫女陪伴,时卿就觉得应该更常进宫陪伴姨母。”
温贵妃是岑母最小的妹妹,两人的母亲都是威永侯正妻,从小感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