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奴婢既然跟了公子,早晚都得习惯。”
容珺呼吸一窒,前世为报大仇,对她不闻不问的那些忽视,瞬间化作无边的愧疚与心疼铺天盖地地袭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堵的嗓子发疼。
男人坚硬的胸膛不停上下起伏,猛地将小姑娘紧揽入怀,力道大得像似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与之合二为一。
心像被一把钝刀狠狠剜着,鲜血淋漓的疼。
张识目瞪口呆的看着向来进退有度,从不在人前失态的容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心中再次重新对叫云娆的这个小通房,有了不同的认知。
这女人肯定是将军的心头肉,见不得她受任何委屈,谁都不能欺负的那种宝贝。
周围人很多,云娆不习惯在人前与容珺这般亲近,皱着眉的推了推他:“公子……”
刚开口,就被容珺打横抱了起来。
“公子这是要带我去哪?”她低声惊呼。
容珺没有往回走,而是直接抱着她踏出飞羽苑。
他的嗓子有些发疼,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艰涩:“那些‘贵人’不是明知你身子不适也想见你?既然推拒不了,我陪你。”
我陪你,以后都有我陪你。
“……”云娆瞠目结舌,本想要容珺别再害她,但前世在岑时卿那受到的委屈却历历在目。
那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少顷,她终是不发一语,故作蔫蔫地靠在他怀中。
经过刚才这一出,她已经想到要如何再次拿回出府令牌,很快就能走,既然都要走,那么她又何必怕岑时卿。
春玉走在最前头,整个人早吓得六神无主,她从没见过大公子动怒的模样,一路都低着头,刚踏进明月轩,耳边就响起一道轻蔑嘲讽的女声:“一个小通房,威风倒是比我们这些名门贵女都还大,让人去叫你,居然将我们晾了这么久才过来,幸好你还有点脑子,没有仗着大哥哥的宠爱就昏了头,否则我们国公府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
岑时卿正低头品茶,轻声笑道:“郡主今日也见到了,刚才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容大将军那日在琳琅阁可是被这个小通房迷得神魂颠倒,不止为了她冲撞了我大哥,还将我兄妹俩扔下不管,郡主还是早日让长公主殿下将这个狐媚子赶出──”
她边说边抬头,看到容珺抱着云娆走进来,猛地一僵,手中的杯盏瞬间翻落于地,溅得一身狼狈。
岑时卿的贴身丫鬟惊呼一声,连忙拿着帕子擦拭。
“大哥哥!”容穗穗见到容珺顿时吓得站起身,看清楚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谁之后,面色更是一白。
“娆儿病得下不了床,听说三妹无论如何都要见她,我便亲自将人带来,不知三妹叫她过来有何事?”
容珺微微笑着,眼中霜雪般的寒意却与嘴角勾起的温柔弧度,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淡淡扫过脸色难看无比的岑时卿与从容不迫的相府嫡女温澜清。
温澜清是被岑时卿死缠烂打强行拖来的,本就不想蹚这浑水,如今被容珺这么一看,倒是不得不起身朝他微微一福。
她昨日才听陆君平提起过云娆,知晓此女在容珺心中并不一般,在来之前,就曾再三劝阻岑时卿,可惜她这个表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岑时卿早在看到容珺抱着云娆进来时,就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捏烂。
难怪容穗穗身边的丫鬟去请人,请了这么久,原来是仗着有容珺给她撑腰!
容穗穗从没见过容珺生这么大的气,霎时有些手足无措:“大哥哥,我不知道她病了,我要是知道她病了怎么还会叫她过来?”
她与容子扬不同,向来敬爱容珺这个兄长,今日一事也是听闻容珺不在,再加上被岑时卿一激,不想在她面前失了威风,才会大着胆子将云娆叫了过来。
“是吗?”容珺轻轻一笑,毫不避讳地低下头,想亲亲怀中人的额头,见小姑娘一个劲的躲他,才又作罢,“刚才永嘉郡主的丫鬟可不是那么说的。”
容穗穗听见他称自己永嘉郡主,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在这国公府中就只有大哥哥真心待她好。
怕容珺真与自己生了份,再不理自己,容穗穗想也没想脱口便道:“那些话都是岑大姑娘要春玉说的,不是我,大哥哥你别生气。”
岑时卿在看见容珺对云娆毫不掩饰的亲昵时早就气炸,听见容穗穗的话,索性破罐子破摔,懒得再在容珺面前装大度,梗着脖子冷笑:“是我教的又如何?难道那些话哪里有问题?”
容珺:“有。”
云娆想不出哪里有问题,不由得好奇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温澜清这时才有机会瞧清楚容珺怀中女子姿容,却在看到的那一剎那,微微愣住。
岑时卿冷笑:“哪里有问题?”
“第一,京城百姓没那么闲,国公府不会因为我宠爱谁就沦为笑柄,第二,我的名声如何那都是我的事,与她无关,第三,家父十分明理,绝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就动家法。岑姑娘若是拿着此事出去乱嚼舌根,只会让人看太傅大人的笑话,连带着你自己声名受损,日后不好议亲。”
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