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眼熟，温清和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不是那个给他们留下线索纸条的女人吗？夏瑜果然和她有关系。
夏瑜轻轻将花束放在石头上，“她死的那天说，希望明年的这天可以收到这束花，可是这些年，我没有能力给她许诺的东西。”
说完这些，夏瑜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什么。
温清和有样学样，但是从小就是孤儿，给死人祭祀的经验都来自他那一帮死鬼战友，只有他们，值得温清和带上一壶酒，坐在坟头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你个傻逼玩意，让你非要去跟重型战斗机甲拼刺刀，现在好了吧，人家只是回厂维修，你销号重练。”
“缺什么的都有，就你一个缺心眼，你没看着那是什么东西？变异虎鲸，一翅膀就能把你拍成肉饼，看到个伤员你就想救，完了他下地狱，你以为你发点善心就能上天堂？”
“以为死了就享福了？这年头好地方都不收傻子，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老子接受调剂，娃娃也行……”
“……”
温清和有些心酸，不知道夏瑜是什么心情。
“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夏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说，我不想再见到她，希望她能死得干净一点。”
温清和一愣，有人会来给关系不好的仇人上坟吗？
夏瑜一眼就看出了温清和的疑惑，“她是我妈妈。”
温清和更加不解，之前在副本里，夏瑜的第三人格给他一种小兽自舔伤口的感觉，难道，他母亲真的是个会当着孩子面给杀人的疯子？
想到这里，温清和轻拍夏瑜的肩膀，无声安慰。
夏瑜似乎知道温清和在心里怎么臆想谭女士，“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我很好，只不过是死得太早。”
“额……”温清和好像接不上话了。
“不是我妈妈不值，是这个世界不值，如果活着就是为了非正常死亡，更甚者凄惨的非正常死亡，那再来一次有什么意义呢？”
温清和愣怔了片刻，他觉得夏瑜说得对，可能人跟人的思维方式还是不一样吧，有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但放下才能认清现实，逼着自己往前走……
”你今天带我来，就是为了来扫……坟吗？”
夏瑜摇头，直接开始动手挖土，“当然不是，谭女士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她让我送一束康乃馨，一定是有理由的。”
温清和很奇怪夏瑜对自己母亲的称呼，他叫她，谭女士？
夏瑜将花束放在一边，很快将坟包刨出了一个小坑，温清和见状果断上前打了把手。
直到两人挖得满手是泥，指甲盖里都藏满了污垢，竟然连骨头渣子都没挖出来一个，这时候温清和才觉得不对劲。
“你……咱妈是你亲手埋的吗？”
夏瑜听到温清和这么说，笑容格外灿烂，“是我亲自背回来，亲手埋下的呢，你不知道，她当时浑身都已经烂了，好像被是被野兽啃过扔到垃圾堆里呢。”
温清和有些发颤，当时的夏瑜才多大，小小的身子背着腐烂的母亲，一步步走到山上，一捧土一捧土地将她藏进坟坑里。
“那现在呢？”
夏瑜歪着头思索良久，一双脏手摸上温清和的腰腹，希冀地望着他，“有人拿了我的东西，我得找回来。”
温清和就要忍不住笑了，夏瑜这是故意的，这就是他算计着拿他当枪使的前兆，大概从一开始带他过来，就是打着这个算盘吧。
但是夏瑜的第二人格不会这么天真，他想试探的，应该是自己究竟吧会不会真的为他不顾一切吧。
温清和站起来拍拍手，“你想做什么？”
夏瑜装模作样，“我能看到系统里关于你的详细资料。”
温清和牵住夏瑜的手，“所以呢？”
“系统卧底分两种，一种是副本卧底，另一种，是系统认定的长期卧底，这一类都是联合政府从部队精英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温清和一点也不意外，从第一个副本开始，他们两人的矛盾就是从玩家资料这里开始的，至于夏瑜能拿到的资料究竟有多深层，温清和还不太清楚罢了。
夏瑜眯起眼睛，“你假装叛逃，从军部脱离，可能真的是因为看不上政府吧，但是你现在还能活着，是因为你和系统的协议。”
“第一个副本，你得到的任务是补全系统漏洞，红色和绿色副本，是公认两个最难的副本，但是《红莲》却被玩成了简单模式，纸人游戏，就是你追加的。”
温清和啧了一声，他当时的猜测还真是一点不错，“是你干的？”
夏瑜点头，“嗯哼。”
温清和拎着夏瑜的后脖领，“说说看，你还给我使过哪些绊子？”
夏瑜轻轻搓了搓手，“还有第二个副本把你拉进惩罚空间，让你错过拆除副本核心，其实……乔宓在第一个副本，就该死了，可是第二个副本你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夏瑜说得不错，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你馋我的身子，总要付出点报酬吧。”
夏瑜这话说得坦然，也就是这块没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