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胤礽挑眉,“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小太监:“回禀太子殿下,奴才听说,三阿哥回宫那日……”
大阿哥胤禔却忽然打断,“什么三阿哥,胤祉还未序齿吧?”
“回禀大阿哥,三阿哥的叫法,是慈宁宫传出来的,如今宫里大家都这么叫了。”
听说是慈宁宫,胤禔又有了一肚子疑问,“乌库玛嬷认了,这又是为何?”
胤礽:“大哥别急,还是先让他说说神鸦之事罢。”
小太监当然只能听太子的。
“回禀太子殿下、大阿哥,听说那日三阿哥回宫路上,伺候三阿哥的两名奴才慢待了三阿哥,还言行无状,妄议主子。回到宫里,又不上心地把三阿哥摔雪地里了。当时被神鸦看到,便集结起来百只之数,惩治了那两个刁奴。”
胤禔啧了一声,“什么?这是谁编的瞎话?”
“回大阿哥,不是瞎话,那日当值的一队侍卫都看到了,那两人被神鸦抓得血肉模糊,还浑身鸟粪……”
胤禔:“鸟粪,哈哈哈哈哈!”
胤礽:“……”这关注点真的服了。
胤礽看小太监一边抬轿一边说话很费劲,就指了另一个太监接替他,让那小太监好好回话,“你继续说。”
小太监:“后来就是三阿哥为报答神鸦,每天在傍晚时分,喂养神鸦了。”
胤礽又问:“那两个刁奴如何处置了?”
小太监:“听闻皇贵妃娘娘将人交了慎刑司,昨日已审问出结果,写了折子给万岁爷送去了。”
胤礽点点头,这事儿就看汗阿玛怎么判了,毕竟事涉皇子。
胤禔:“那‘三阿哥’的说法你又知不知道是缘何?”
“回禀大阿哥,奴才也是听说,太皇太后派人去如意馆传口懿,说是她要亲自给‘三阿哥’挑一位画师教习三阿哥画画。”
胤禔眯了眯眼,下意识想跟胤礽交换个眼神,却见对方平静淡然地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胤禔:“……爷还是不信。咱们的好弟弟在孝陵时,可没这么讨喜,我倒是要看看钟粹宫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二弟,一起去看看?”
胤礽却微微摇头,“天色将暗,你我风尘仆仆,如此上门着实失礼,且孤作为储君,无端去钟粹宫,也会给马佳娘娘带来麻烦……”
胤礽陈述了一大堆理由,后面胤禔都没耐心听下去了,左耳进右耳出,等人说完了,才敷衍地应了一声,“不去就不去吧。”
心里却十分不服气,哼,就你大道理多,叽叽歪歪,磨磨唧唧,大老爷们儿的,烦人!
胤禔心里记挂着这件事,可惜回到乾西五所时,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了,只能作罢。
他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躺不住了。
偏偏一早醒来就要读书习武,还不能去找胤祉,烦得他心浮气躁,读书连连出错,还被胤礽投以了讽刺的目光。
当然了,二弟小小年纪老是故作深沉,喜欢像汗阿玛一样训导他,所以‘讽刺’的意思,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想到胤礽这样,就更想要有个正常弟弟了。
终于,到了辰时。
用过早膳,本是练习书法的时间,胤禔却说:“二弟,回宫后,咱们还未去给乌库玛嬷请安,我瞧着这个时辰正好。”
其实胤礽哪里不知道,胤禔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早晨,他的哈哈珠子都悄悄禀报好几回,关于胤祉的行踪了。
他耳力好,听见之前几次都是:并未出钟粹宫。
只方才最后一次,说的是‘太皇太后传三阿哥前去慈宁宫’。
胤礽对胤祉也很是好奇,但为了凸显自己没有大阿哥那般不稳重、沉不住气,他淡然地继续写字。
“这副字还未写完,大哥先去吧,孤稍后便来。”
胤禔巴不得甩开他单独活动,当即兴冲冲地带着两个哈哈珠子走了。
……
而此时的胤祉,确实正走在去慈宁宫的路上。
——走着去的。
康熙怕阿哥、格格们疏于锻炼,如无特殊情况,是不允他们在宫内走动乘坐轿辇的。
今日天气晴朗,马佳氏便让胤祉自己走着去了。
太皇太后只传了三阿哥,她也不好次次厚着脸皮陪着去,只派了这几日已跟胤祉有些熟悉的妙月跟着。
本来还想多派点人,但胤祉自己不要,而且妙月也只能远远地跟着他。
胤祉安逸地在钟粹宫里宅了好几天,读书写字画画逗乌鸦,小日子不要太美好了。
谁知今天突然被太皇太后‘点名’,他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自在了。
有事儿不能叫人直接说吗?
线上(书信)联系不行吗?
还得保持神秘,去到地方才能揭晓谜底,让人很害怕啊。
这件事对于胤祉来说,就好像小透明在公司摸鱼的时候,领导突然叫他去老板办公室一样可怕。
[吃手手.jpg]
胤禔紧赶慢赶,拐过一处拐角时,就看到不远处,胤祉贴着墙根儿埋头快速走着,根本没看前方。
这墙根儿都是奴才才会走的地